“还好,庄园酒店房间价格也就几千过万吧,这个价格其实偏贵,所以居住期间庄园的一切游玩项目都免费。”
“不过这栋建筑没有对游客开放,都是家里人自己住。”
“这样。”累了一天,裴语脱下外套,松开领结,“那我先去浴室洗澡?”
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很期待超级大的按摩浴缸。
刚才参观时,浴室里还有一面斜着的天窗,估计还能看星空,想想就浪漫。
秦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先不着急去洗澡,还有一个小惊喜。”
裴语歪着头:“?”
“再等几分钟。”秦深说,“不然你先玩一会儿手机。”
裴语绕到秦深的后面,双手攀上男人宽阔的肩:“估计你也挺累的,也就几分钟,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好。”秦深勾起唇,冷峻的眉眼含着浅笑。
腕表分针快要走到整点,秦深让裴语跟着他一起站到窗边。
夜色浓稠,天上繁星闪烁,星河璀璨。
“宝宝,抬头看看。”秦深低声道。
裴语应声,刚抬起头,黑夜突然一声响。
平静的湖泊上空,五光十色的烟花升起,空中留下条条白烟消散的尾巴,光亮在某个点骤然迸开,化成星星点点的碎片,构成各种奇异的图案。
烟花连续不断,漆黑的天空有那么一瞬亮如白昼。
光落在临窗两人的脸上,照亮他们抬眸凝视烟火的神情。
“觉得还行?”秦深的声音在烟花绽放声中显得模糊不清。
黑夜被笼罩在千千万万的斑驳金色光点里,湖泊镜面倒映,如梦如幻。
裴语没舍得眨眼,他轻声细语含着笑意说道:“很好看,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他一眨不眨地注目一道道升起的烟花。
明灭不清的光影中,秦深抬眸看着他:“你喜欢就好。”
轰轰烈烈的花火归于宁静,裴语花了好几分钟才从刚才的绚丽景色中回神。
“那我先去洗澡啦?”裴语从衣柜里拿出浴袍。
秦深没有抬头,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好,你先去。”
约二十分钟后,裹着浴巾的裴语从浴室里走出来。
经过热气蒸腾,少年脸颊粉扑扑的,精致锁骨凹处积着剔透的水珠。
他穿着毛茸茸的拖鞋,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肤若凝脂。
秦深眼眸暗了下去,声音有点哑:“你先躺着睡一会儿。”
他转身拿出另一件浅灰色的浴袍。
“好呀,我先吹头发。”裴语随意地坐在床上,浴袍腰-带系得宽松,下摆大大咧咧地敞开,腰下暗影一片,模糊不清。
秦深喉间发痒,良久才收回视线,缓慢地进入浴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裴语抬眸看了看,又收回视线。
他加快吹头发的动作,想着一会儿秦深需要的话,他可以帮他洗澡。
可一想到他要是照顾秦深洗澡,肯定不像护工的日常工作那么简单。
秦深估计会借这个机会哄着他干这个干那个,让他羞赧不已。
他的头发长了不少,吹风机呼呼呼地吹着。
胡思乱想中,轮椅摔倒的巨大声响骤然炸开。
裴语顿了下,反应过来,担心地站起来喊了声:“秦深——”
连忙朝着浴室跑过去,刚握住门把手时,裴语立马停住。
浴室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门缝里争先恐后地钻出比之前浓郁成千上万倍的雪松薄荷味。
信息素像有自主意识般,疯狂地缠绕住裴语身体的每一处。
裴语稍微一呼吸,空气里的信息素就灌进他的胸腔,明明隔着一道玻璃门,裴语都感觉到蔓延进骨髓的冷意。
他最喜欢的雪松信息素不再像是之前片片洁白的温和雪花。
像极了凌冽冬日里,屋檐、树梢上凝结成的锋利冰锥,尖端泛着冷冷锋利光芒。
裴语身子开始颤抖,那是基因所带来的,刻在骨子里的:Oga对易感期Alpha最真实的恐惧。
还没有进去,裴语就觉得后颈腺体隐约泛开密密麻麻的疼。
好几十秒,裴语才堪堪稳住心神,稍微一拧动门把手。
里面就传来被压抑得极低哑的吼声:“你别进来,离开,给爷爷打电话。”
裴语眸光微动,犹豫地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
***
浴室里,轮椅侧翻在湿漉漉的地面,秦深仰面躺在被热水微微升温的瓷砖地面。
他下颌紧紧绷起,被水沁湿的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颈侧因为紧紧咬牙和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青筋乍起。
他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
整个封闭的浴室变成猛烈的暴雪天。
秦深看着上空的灯光,疼痛让他的意识模糊,眼前光影重重。
耳畔是缥缈虚无的脚步声。
应该是离开去找爷爷了吧。
秦深恍惚间明白,就算之前计划打算得再好,真到这种时刻,他还是舍不得,唯恐伤害到裴语。
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开始发作,内心升起滔天的破坏欲,想到捣碎眼前一切碍他眼的东西。
忽地,一缕清浅微甜的玫瑰芳香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秦深混沌的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清瘦的身影弯腰看他。
下一秒,黑发少年蹲在他身侧,展开细长的双臂,似乎想要扶起他。
“秦深,你没事吧,摔着哪里了?”他的声音焦急。
随着少年的靠近,秦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般,咕噜咕噜冒着泡。
“不是说了让你……去找人。”
一个翻身,秦深将不知死活的裴语压在身下。
他没控制住力道。
肩胛骨硬生生地被迫撞击瓷砖。
裴语没忍住,发出一道可怜巴巴地叫疼:“嘶……秦深,你弄疼我了。”
灯光下。
裴语拧起清秀的眉,清泠的浅棕色眼眸望着秦深。
他以为秦深会让以往那样,放软声音哄他。
看清秦深的一瞬,裴语微微愣住。
他第一次见到秦深这样的眼神,幽深漆黑瞳孔里带着猩红,裹挟着呼之欲出的滔天欲-念。
“疼吗?”
秦深扯了扯嘴角,倾低身子,滚烫的舌尖汹涌又强势地落在少年雪白颈间。
啃咬舔舐,轻重交替。
他眸底暗红,释放着内心深处的念想。冷白手指绕上松垮带子,野蛮且粗鲁地拉。
齿关磨过颈间的细嫩皮肤。
裴语抖了下,身上浴袍早被满地水打湿,脊背一片凉。
唇间溢出一声颤音,细白指尖攥紧秦深的耳发。
明亮灯光倾洒。
少年净白的肌肤如珠光流转,浑身泛开薄红,美得不可方物,仿若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秦深眸光愈发黑沉。
他眯了下眼睛,摁住少年的细白手腕。
再度倾身,吻住离少年剧烈跳动心脏最近的位置。
一瞬间。
裴语纤长眼睫如蝶翼颤动,不由得想要蜷起身体,却动弹不得。
“秦、秦深……”他的下巴被男人黑发蹭湿。
轻哼没能引起秦深的怜惜。
男人喑哑如沙嗓音响起——“都说了,让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