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等了二十分钟,郑培安才过来洗手,感叹道:“最近病人超多,过去都说改制后病人都去公立医院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多数老百姓看病不会考虑你是公还是私,人家关心得只是能否看好病。”
许纯良道:“搞不好人家都不知道呢,也许是回光返照呢?”
郑培安哈哈大笑:“你也是长兴的一份子,就不能说点好话。”
许纯良道:“你也别盲目乐观,最近这段时间每家医院生意都不错,不止是咱们长兴。”
郑培安道:“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陪着老爷子?”他还不知道老爷子冤情昭雪的事情。
许纯良把事情的进展跟他说了一遍,郑培安大喜过望:“太好了,我就知道老爷子是清白的,我回头早点下班,去菜市场买点好菜,晚上咱们好好庆贺一下。”庆贺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是许家文回来了,他可不能放过这难得见面的机会。
许纯良道:“是该庆贺一下,对了,我爸回来了。”
“家轩?他还知道回来啊!”郑培安对许家轩也没多少好印象。
许纯良道:“要不你去把他赶走。”
郑培安笑道:“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
“别这么说,我爷爷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郑培安更关心许家文怎么看,低声道:“你小姑也这么想?”
许纯良看出了这厮的司马昭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反正我跟爷爷这一关你是过去了,接下来如何进展全靠你自己了。”
郑培安有些激动道:“没问题,我肯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许纯良道:“仁和堂没把你给收编了?”
郑培安告诉许纯良,仁和堂虽然承包了中医门诊,但是并不包括针灸理疗这一块,可能他们觉得这一块不怎么赚钱,所以也没多少兴趣,现在他们成立的中医诊疗中心,主要还是看病开药,那一块的利润最高。
他现在负责的这块,出力受累不说,收费还低,人家根本看不上。
中医科主任朱明远现在是中心主任,他本来对郑培安就充满戒备,一山不容二虎,自然不想郑培安加入中心。
郑培安对朱明远也不服气,现在中医科一分为二,不赚钱的针灸理疗由他负责,他也懒得去搅和中心那池浑水。
现在朱明远的收入也有了大幅提升,据说每个月的个人收入超过了两万。
郑培安有些惋惜,当初如果自己能够承包中医科,笑到最后的也应该是自己。
仁和堂的招牌还是很有作用的,自从仁和堂入驻长兴,中医门诊的病人数量翻了一番,据说每个月膏药的销量就上万盒,每天三百多盒,每盒六贴,价格四十八,意味着每月光卖膏药就能卖五十万。
郑培安难免感慨,如果许老爷子当初愿意出面,相信他拿下中医科门诊还是很有希望的,回春堂的膏药也不次于仁和堂。
许纯良心说仁和堂的膏药就是从回春堂偷走的,爷爷不计较,但是他不能就此算了,这次回春堂的麻烦十有八九就是仁和堂的人在背后作祟,即便不是仁和堂直接所为,也一定跟他们有关系。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谁要是惹上自己,倒霉了,要是惹上爷爷,那就倒大霉了。
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朱明远陪着承包人周义生过来了,周义生是资方代表,仁和堂是家族管理方式,周义生是仁和堂创始人周仁和的远房侄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仁和在发财之后带着他老家的一群人走上了共同致富的道路,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蛮照顾乡亲的。
仁和堂来长兴承包中医科之后,生意火爆,周义生感觉原有的诊室肯定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现在医院二期建设刚刚开始,没有多余的诊室给他们,于是跟朱明远一合计,打起了针灸理疗科的主意。
针灸理疗科目前拥有一大一小两间诊室,共计十五张床位。
两人打着参观的旗号,进来之后发现许纯良也在。
朱明远做贼心虚,向郑培安解释说周老板想参观学习一下,有些人天生不会说谎,朱明远就属于这种人,说谎话的时候自己脸先红了。
郑培安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没打好主意,自己这里有啥好参观学习的?估计十有八九是打自己诊室的主意。
周义生假惺惺地问:“郑主任,你现在每天有多少病人啊?”
郑培安没好气道:“门诊有记录,你可以去查啊。”
朱明远道:“这才三点就没病人了。”
郑培安道:“老朱,这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我没回来的时候,你下午基本上都闲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