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套《天养篇》是以甲骨文的形式刻在龙骨之上,就算是白慕山这样的古文字专家,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之通篇翻译过来,估计白慕山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方才将《天养篇》破译出大部分。
可破译甲骨文是一回事,按照破译的文字修炼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不是一位内功修为造诣很深的武者,也很难理解这些文字的真正奥义,难道白慕山本身就是一个练气高手?
许纯良和白慕山已经不止一次见面,白慕山并不像身怀武功的样子,如果白慕山不懂武学,那么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合作者共同参详研究,难道是栾玉川?
但是许纯良曾经抢救过栾玉川,也两度为他切脉,栾玉川并无内力,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许纯良望向薛安良,薛安良因他的目光而恐惧,颤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在开车。”
“我碍着你开车了?”
“我心里发毛。”
许纯良被这斯逗得笑了起来,薛安良点都不想笑,一想到自己的性命被身边这个人捏在手里,他简直想哭。
许纯良道:“白慕山平时还和谁交往多一些?”
薛安良摇了摇头道:“他那个人一向自视甚高,朋友真没有几个,就算梁柏贤他也没放在眼里。”
“白慕山这些年破译的甲骨文资料,你有没有帮我统计出来?”
薛安良连连点头道:“统计了,只是白教授研究了几十年,想要完成这个统计工作需要时间,还有许多资料都在龙古文化没有拿出来,我最近会过去整理一下。”
许纯良道:“你只需要将他近二十五年破译过的文字给我统计出来就是。”
在许纯良看来,近二十五年白慕山破译的文字出自许家捐献龙骨的可能性最大,搜集这方面的资料,一是为查询真相增添佐证,二是为了看看白慕山破译的准确率究竟如何,许纯良并不相信白慕山能够将爷爷捐献的龙骨上的文字全都破解。
薛安良道:“那个已经统计好了。”他递给许纯良一个优盘。
许纯良接过,笑眯眯道:“你是个明白人。”
薛安良哭笑不得,不是他明白,而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白慕山是目前国内破译甲骨文最多的人,一共破译了三百七十二个甲骨文字,咋看这个数字不足为奇,但是国内被破译的甲骨文字一共也就一千多个,拿大学者郭沫若来说,他一生也仅仅破译了一百多个甲骨文,准确率也只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甲骨文破译已经成为古文字研究的热点,2016年,中华文字博物馆发布了一则“甲骨文释读优秀成果奖励计划”公告。承诺破译出一个未解甲骨文字,奖励十万元人民币;对尚有争议的甲骨文作出新解,单字奖励五万元。
白慕山但靠着这几年学术上的成果就拿到了三百多万的奖金,也就是说,他从2016年至今已经破译了三十多个甲骨文。
许纯良让薛安良带他去龙古文化看看,他想亲眼看看白慕山的工作环境。
薛安良不敢反驳只能照办。
昨晚的那场大雪让南湾湖文创园又多出了几分雅致,文创园中的溪水在白雪的映衬下变成了鲜明的黑蓝色。
薛安良开着车进入了地下车库,他先下车将工作室的监控给关了,然后才把许纯良给请了进去。
薛安良做事谨慎,考虑事情非常周到,而且这厮身手不错,许纯良知道他也不是单纯为了学习才拜入白慕山的门下,应该也得悉了龙骨的秘密。
进入龙古文化的地下室,薛安良已经提前开了灯。和通常在地下室存酒不同,龙骨文化的地下室也搞得如同一个小型博物馆。
玻璃展示柜中摆
放着一个个的机械模型。
有赣车,此乃攻城战车,覆盖有生牛皮,里面可以装载十人,推动它直抵城墙,可以挖掘破坏墙体,堪称古代坦克。
有连弩车,结构极其复杂,一发数十箭,反力甚大,需十人操作。
还有籍车,全车由纯铁打造,一部分埋在地下,由多人操纵,能够投掷炭火、石块等。这籍车就是古代的大炮一投石机。
墙上挂着的一幅字吸引了许纯良的注意一一兼相爱,交相利。
许纯良心中暗忖,此乃墨者之仁,再看到那一个个精巧的模型,难道白慕山是墨家的信奉者?
战国后期墨家分化为两支,一支变成了江湖游侠,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对前期墨家的社会伦理主张多有继承,在认识论、逻辑学方面成就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