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山意味深长地品着刚才陈瑶下意识吐出来的两个字。

陈瑶反射弧慢了半拍，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明显。

啊。

刚才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那个词。

下午闺蜜茶话会，王舟舟和韩墨荷实在是提了太多次「老公」「老婆」，导致她都忘记了自己平时很好会和莫云山喊这个词。

也不知道他们以前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像现在的样子，喊彼此的名字。

陈瑶突然有些好奇。

她起身，单手撑在沙发上，也不顾两个人距离挨的很近。

「以前我们是怎么喊彼此的？」

莫云山挑起眉，唇角的笑意，比刚才更深，「你希望怎么喊？」

她还是第一次主动问起过去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样的，不过除非你会和我离婚，否则我们俩基本上是要过一辈子吧？」陈瑶说。

她刚刚说完离婚，对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假设，我只是假设。」陈瑶找补，她就是提了离婚两个字而已！

莫云山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他点点头，示意她自己在听。

陈瑶心底松了口气，她现在非常能理解江为在朋友圈里说的话，莫云山真的是一个随时随地会让人感觉到压力的人。

「既然大概率我们要一直生活，那还是用彼此最舒服的形式住在一起，才更好吧。」

她眨了眨眼，「所以以前，我是喊你名字，还是喊你老公？」

莫云山：「……」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洗完澡、护肤结束之后，水润白色的肌肤，透着一层浅浅的粉。黑色半干的发丝，垂在肩膀上，氤氲出一片水迹。

客厅光线偏暖，她抬着眸，看着他。

要命。

尤其是她红唇吐出「老公」两个字，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几乎绷断。

陈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唇之间的话语，已经被吞噬下去。

他像是在嗫咬似的，尝着她柔软的唇。

这是她有印象以来，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灼热的可怕。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上，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熟悉的感觉，随着吻的加深，令她有一种长久的错失感。

好像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接吻的。

闭上眼睛，客厅里的光，还是能透过眼皮，若隐若现。

什么都不想了。

只剩下感官与触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瑶有一种错觉，她搞不好会因为接吻时间太久而窒息。

莫云山最后还是没能让她这个想法实现。

她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手也无力，只能抓着他的手臂。

红唇上的绯色，比先前还要刺眼，平添上水润的光泽，令男人本就深邃漆黑的眼底，染上了更浓郁的色彩。

陈瑶下意识地舔舐了一下唇。

她甚至不敢看眼前的莫云山。

实在是太突然了，她以为两个人进展到这一步，至少要再花上一些时间。

她理直气壮，毕竟失忆了，哪怕有结婚证，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啊。

可是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截断了她所有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