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在仓库里让好多人抓了,具体干啥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厂里就开除了,还赶出了机械厂,说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
“难怪啊,我说那一家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果然不是好东西,机械厂赶出来的老鼠屎,跑来祸害咱们了。”
“大白天就敢乱搞,男盗女娼的狗东西!”
现在这个年代最让人瞧不起的事,就是乱搞男女关系了,毕竟连亲个嘴都可能被当流氓抓走呢,吴柏寿大白天在仓库里乱搞,在这些大爷大妈们心里,已经是臭名昭著的臭流氓了,人人喊打那种。
江小暖心里乐坏了,继续拱火,“我还跟你们说件事啊,这家人没搬走之前,家属楼总是丢东西,鞋子衣服咸鱼咸肉这些,还有不少女同志丢了裤衩呢。”
几人脸色大变,裤衩触发了他们敏感的神经,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臭流氓父亲,极有可能养出一个喜欢偷裤衩的小流氓儿子,他们一点都不怀疑江小暖的话。
江小暖又说道:“等这一家子搬走后,家属楼就再没丢过东西了,裤衩也不丢了,你们可小心些,东西一定要放好,丢了还得花钱买,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几人连连点头,可不就是,像于大妈不就是损失了五块钱,真是一窝糟心玩意儿了。
“姑娘你是机械厂的?”有人问了起来。
“对啊,我爸妈在机械厂上班,我就住在机械厂,今天过来找朋友的,这儿是不是长福里弄?”江小暖问道。
“姑娘你找错了,这儿是庆福里弄,长福里弄还得过去三个弄堂呢。”大妈热心提醒,还给指路。
江小暖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我说怎么找半天没找到,谢谢大妈啦。”
“快去吧,这边穿过去三个弄堂就是,别找错了。”
江小暖和大爷大妈们挥手再见,骑车走远了,穿过一条弄堂就拐了出去,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这一通眼药下来,吴柏寿一家子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了吧?
过段时间再来看看,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看到这些女人过得不好,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晚上能多吃一碗饭。
这天晚上,江小暖和江老太的心情都特别好,江老太还极大方地做了四碗菜,江小暖也十分赏脸地吃了两碗饭,陆寒年的心情也很不错,因为他接到了老朋友。
吃过饭后,陆寒年进了江小暖房间,给了她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脸有点红。
“这是什么?”
江小暖打开袋子,里面是好几套衣服,两件高领毛衣,一件鹅黄,一件玫瑰红,还有两件列宁装外套,一件是红蓝格子的,一件是卡其色的,还有两件灯芯绒裤。
“你怎么买这么多?”江小暖惊喜极了,她正准备添置秋冬装呢。
“让朋友带的,他从羊城过来。”陆寒年避重就轻地说了句,又说道:“明天我请这个朋友和景川吃饭,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