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金主任唯一的孙子,特别宝贝。”陆寒年说道。
“能教出这种缺德孙子,那个金主任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小暖对未见过面的金主任,印象立刻差了,子不教父之过,虽然有些孩子天性恶劣,可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孩子生下来是一张白纸,是抽象画还是山水画,全看大人的教诲,这个男孩都十来岁了,显然是被大人给教成了野兽派抽象画,难治了。
就是这男孩看着怪眼熟的,江小暖不由多看了几眼,没认出来。
她想过去安抚小女孩,一个女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显然是小女孩的妈妈,问清了后,妈妈气得冲屋子里大叫:“你们怎么教孩子的?炮仗朝人身上扔,把我女儿吓成这样,衣服也炸破了,家里没大人了?赶紧出来!”
骂了好几句,才出来一个富态的大妈,没好气道:“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真是少见多怪,你女儿是炸瞎了还是炸断手了?哭几声有什么关系,小孩子多哭哭能锻炼肺,对身体好!”
“金婶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囡囡要是炸伤了,我和你拼命!”
女孩妈妈不太擅长吵架,又被气狠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妈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还没炸伤嘛,涛涛,你以后别在外面放炮仗了啊!”
“哦,不放了。”
男孩嬉皮笑脸地答应了,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副欠揍的样子。
大妈又说道:“行了,我家涛涛以后不放了,这不是不小心嘛,你三十来岁的大人,和小孩生什么气,心胸放开点!”
女孩妈妈气得身体颤抖,半天都说不出话,遇上这种无赖人家,有理都说不清。
“我等着看你们家的报应,这样养孩子,以后肯定会有报应的!”
女孩妈妈挤出一句话,抱着女儿气冲冲地走了,金家在弄堂是出了名的蛮横,仗着家里有人当干部,在弄堂里横行霸道,尤其是那个孙子,活生生的小霸王,弄堂的小孩都被欺负过,这孩子还喜欢玩弹弓,弄堂的人家,几乎每家都被这臭小子打坏过玻璃。
这倒也罢了,只是缺失些财物,这混蛋小子有一回,还故意把香蕉皮扔地上,一老太太没看见,踩上去摔了跤,小腿骨折,腰也摔了,现在还躺床上呢。
这死小子死不承认香蕉皮是他扔的,金家人还帮着孩子,硬说是那老太太自个眼睛不看路,想讹钱,老太太没摔死,却差点被这家人气死。
一家人都是恶霸无赖,可又拿他们无可奈何,女孩妈妈骂骂咧咧地走了,还有些庆幸女儿没受伤,只能以后教女儿,别去金家门口玩,惹不起只能离这家无赖远点儿。
“涛涛,奶奶炸了春卷,吃不吃?”大妈慈爱地看着孙子。
“不吃,我还要放炮仗。”
男孩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炮仗,他还没放过瘾呢。
“行,放完了再吃,仔细炸了手啊!”大妈随意嘱咐了句,就回屋了。
“知道了。”
男孩不耐烦地应了声,拿出炮仗放了起来,点一根扔一根,根本不管路上有没有人,他还巴不得有人呢,看到那些人被炮仗吓得哇哇大哭,可痛快了。
江小暖有点想走了,这种人家她真不想拜访,可想到振兴轴承厂,她还是忍下了,做生意就得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不能意气用事。
只是,她才刚走到院门口,一根冒着烟的炮仗就飞了过来,朝着她面门坠,江小暖下意识要躲,陆寒年反应更快,拽开了她,炮仗落在地上炸了。
“哈哈……”
男孩捧腹大笑,就像看猴戏一样,让江小暖火冒三丈,这种孩子还活着干啥,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害,还不如现在就掐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