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秽者, 立于登仙城各楼阁的房檐,垂眉俯视。
让人就像处于被审判的圣神殿堂。
波澜壮阔,宏大威严, 如仙如魔, 超脱凡尘。
众人心都麻木了,原本一群实力超群,又使用甚至能破了莫扶舟的大周天诛仙剑阵这等绝世凶阵的秘术,已经让他们心都沉到了低谷。
现如今, 那只见于古老典籍上的第一禁/咒居然也出现了。
缚神邪咒实在太有名了, 他们即便没有亲眼见过, 也定是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它的记载。
被人点破这些于高出审视他们的秽者是什么样的存在, 一时间众人差点没有倒抽一口凉气。
今日的事态, 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展了这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是一个将所有人都揽括在其中的局。
谢桢满身的邪光, 自天而降,看着仙盟一众持剑的名宿也在此, 他本来是准备独自将来此的夜行神官困死在登仙城, 从未想过要假手他人, 一见这么多人也在,稍微一想, 大概就知道是某个幼稚的家伙的安排了。
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多此一举。”
是真的不屑啊,根本就没将这些请来的人当成助力。
谢桢的脚尖落在了房檐之上,风吹长发,飘飞如同柳絮, 低头垂眉。
那满身的邪咒,一看恐怕就不是什么正道中人。
将邪道的风采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这般风采, 恐怕是常人欣赏不来的。
“你是何人?”有人问道。
缚神邪术, 世上难容, 一但出世,天人共愤。
谢桢还没有答,已经有几个仙盟名宿颤抖着身体,整个人都在哆嗦的走上前,看向的是屋檐之上的几个秽者。
身体是哆嗦得真的厉害,声音也哆:“可……可是我雪山神教□□师亲临?”
看向的那人,一身白色大毡,白发童颜,仙姿之态,光是站在那里,天地风雪已至,执掌了一方天地的天时。
他们祠堂自然有这□□师的画像,□□师风华绝代,太好辨认了,更何况那一身他们雪山神教的秘法奥义,更是做不得假,能时刻改变四时变化,在他们雪山神教,到达这样修为的人本也不多。
声音一出,一片轰动。
雪山神教的□□师慕红颜?
那可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奇人物。
那白发童颜之人,也是垂眉看了一眼,一声叹息自人心底响起,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底一颤。
“世上再无慕红颜,等会若是刀刃相向,莫要有任何顾虑。”
这时,又有不少仙盟名宿走了出来,颤抖着,哆嗦着,喊出了好些那些只在仙盟典籍上才有记载的人物。
而没被叫出名字的,还有更多。
他们在这些人面前,算得了什么名宿啊。
这些人,都是名垂青史,在某个时代,代表着仙盟荣耀,如同世上最璀璨的星辰一般的存在啊。
连夜行神官中,都有不少人身体都是一震,无法自控。
估摸着也是认出了自家先辈,这些夜行神官虽然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但他们肯定来自仙盟。
一时间,差点变成认亲大会。
然后,立马就变成了对谢桢怒目而视。
缚神邪咒之所以被称为禁/术,正是因为他让亲者相残,毫无人性道德。
世间之悲剧,莫过于此。
无论是仙盟名宿,还是夜行神官,一时间居然有些同仇敌忾。
谢桢笑得十分畅快,复仇般的畅快。
众人:“……”
这个妖邪到了极点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在想着,这时,那慕红颜突然化作一道冰龙直击而下。
速度很快,天地之间就如同被一条冰龙连接。
那些雪山神教的弟子瞳孔都放大了,因为扑向的正是他们的方向。
难到真的要上演,无师无徒,无尊卑礼教的一场荒唐的乱斗吗?
他们……他们面对自家□□师,怎么出得了手?
笑话,天大的笑话。
不由得对谢桢怒目而视,眼中差点滴出血来。
寒意袭体。
然后却是一愣。
因为那冰封了一路的冰柱,突然划出了S形,绕过了他们,直击他们身后。
不过一瞬,满天都是冰洁的冰柱,一时间他们就像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轰!”
撞击的声音。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那一掌击向的是那些“批量生产”的年轻人。
那些年轻人此时居然比任何人都颤抖得厉害,看向谢桢:“是你,是你!”
激动,兴奋。
他们啊,存在的目的,就是击败他,证明自己的存在。
谢桢也颇有有趣地看了一眼这些和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之人。
嘴角上扬得厉害:“原来以为是什么奇妙的秘术,不过是一些赝品。”
众人面面相觑,赝品?
这些人可都是相当于陈玄的修为。
赝品二字,似乎激怒了这些年轻人,面红耳赤,难以形容。
都说打人不打脸,谢桢偏不。
“我说得不对?”
“古修遗术,活人克隆。”
“克隆得再像,也不过是一堆赝品罢了还真将自己当成正主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没点自知之名。”
尖酸刻薄,专门往别人伤口撒盐,专门揭人伤疤。
结果就是,那些克隆人直接疯癫了。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啊,而现在,居然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假货。
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