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的唇抖得厉害,雨幕里,他眼睁睁看着沈襄消失,看着她走出自己的世界。
他张了张手指,抓住的唯有冰冷雨丝及空气。
薄南辞上车,点了支烟,望着车窗外瓢泼雨丝,眼神飘远。
他忆起了往日,沈襄看着他时痴痴的眼神,而那样热烈期盼的眼神再也不会有了。
薄南辞心口一阵麻痛。
香烟熄灭,薄南辞发动车子,车子冲进雨帘。
匡当!
玻璃碎了一地,好几片溅过来,划伤了薄南辞眼角。
薄南辞下车。
看着他对面的颀长男子,眉宇流泄而下的戾气,像是狠不得活剐了薄南辞。
另一辆大红宾利穿过雨幕而来,嘎吱停在了他们身边,江瓷从车里跑了出来。
他冲到唐明利面前,抓住唐明利的领子,气急败坏吼道:
“明利,辞不会做那样的事,你冷静点。”
唐明利没看他一眼,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薄南辞。
薄南辞眉心紧锁,他向唐明利走过去:
“怎么了?”
唐明利眼睛里的光碎裂成了恨,他抡起拳头就要向薄南辞砸来。
江瓷接住他的拳头,又惊又急又气:
“唐明利,我看你是疯了。”
“松手。”
唐明利吼。
眼睛血红。
江瓷哪里会松手,他急切劝道:
“明利,我们拜过把子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相信辞哥,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唐明利从薄南辞脸上收回目光,凝绞在了江瓷脸上:
“我就是太相信他了,可他到底是摆了我一道,我眼睛真是瞎了,怎么会把铁血冷面的薄总当兄弟?”
不待江瓷有所反应,他又说:
“你与他这么多年哥们,你与他关系自然好过我与你,江瓷,我警告你,再拉偏架,咱们就不用来往了。”
江瓷也急红了眼:
“你说的什么话?我现在,都把你们当好兄弟,唐明利,你这样说,太伤我心了。”
薄南辞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大,他启动双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少装蒜。”
唐明利吼怒声震天动地,他挣脱开了江瓷,拳头狠狠砸到了电杆子上,血红从雪白指尖落下,被雨水冲刷到地面,流到了坑洼里。
薄南辞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明利,仿若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走上前要说什么,被唐明利一把拨开,唐明利用的力道很大,薄南辞摔倒在地。
他还没爬起来,唐明利已怒吼一声,驾着车子疯狂消失在雨幕里。
雨水冲刷着薄南辞的脸,长长的睫毛黏到了一起,他无法睁开眼,只能半眯着眸,眸底泛起冰冷寒意。
“辞哥。”
江瓷将他扶了起来。
见他脸色笼罩阴霾,赶紧道:
“唐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江瓷见薄南辞是真不知道,缓缓开口:
“资金无法回笼,唐氏投行这次栽得彻底,新闻已经报了,唐明德受不住打击脑梗没及时送医死亡,明利的妈也抹了脖子追随丈夫而去,唐家家破人亡了。”
无可厚非,唐明利把这笔债算到了薄南辞头上。
薄南辞冷硬的脸色紧崩了几分。
江瓷小心翼翼又说:
“唐明利怀疑幕后操盘手是你,因为,那群操盘曾是你雇用过的人。”
薄南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