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冷皓住的是单身公寓,床的旁边就是简易厨房,流理台上摆着咖啡杯,他一边磨着咖啡豆,一边回答沈襄:
“这边有些工作需要过来住段时间,所以,就过来了,那天联系你,叶总好像挺介意的,所以,我就没再联系你了。”
沈襄喝了冷皓煮的咖啡,从公寓里走出来,发现公寓门口停放的一辆小车,她弯下腰,想看看里面的人,变色黑玻璃只映了她的影子。
刷。
车窗降下。
她看到了宁浩的脸。
“沈小姐,叶总让你回家。”
犹记得昨晚宁浩就来了,难道说这厮一整晚都在这儿,没离开?
沈襄撇嘴:
“宁浩,你几时成薄南辞监工了?”
宁浩保持沉默。
沈襄上车,扣好安全带,宁浩发动车子,车子飞快驶离单身公寓。
她回去时,薄南辞还没去上班,衣冠楚楚,刚从楼上下来,见她回来了,薄南辞的目光凝在她脸上。
男人英挺的容颜,除了淡然,再无多余的表情。
昨天吵了架,俩人还在冷战,沈襄斜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擦过,却被他抓住了皓腕。
然后,不由分说就带着她往楼上走。
“放开我。”
沈襄喊。
薄南辞充耳不闻。
沈襄拿脚揣他,可能是力气太小,薄南辞眉头都没皱下。
沈襄气急了,下了狠手。
揣他的力气加大。
薄南辞终于波兹了声,眉宇狠狠拧起,他把她拽进了房,房门都来不及关,就把她用力抵到了门板上。
他低垂的视线,意味不明,明面上云淡风轻,但是,熟悉薄南辞每个细微表情的沈襄知道他已动怒。
“昨晚与冷皓呆一起?”
他问,尾音染了轻颤。
“对。”
她大方承认:
“喝高了,他找不到路送我回来,就把我带去他住所了,但,我们什么也没做,不信的话,你带我去医院做鉴定。”
这种事,换作以前,薄南辞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虽然,沈襄也觉得他有生气,但是,他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能够一脸平静。
薄南辞勾唇浅笑,他蓦地就勾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抬高,沈襄被迫与他对视,邪气道:
“不必要,我亲自检查。”
说完,薄南辞倾身就要吻上来,沈襄双手撑住他的脸,把他死死往外推:
“我昨晚没洗澡,一身酒气,很脏。”
薄南辞笑回:
“没事,我不介意。”
沈襄讨厌死了他一副淡然的腔调,她轻启朱唇:
“纵然你不嫌弃,纵然是我们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薄南辞,我们之间的隔阂仍然存在,我不会让步,薄南馨不送进去,我们就没得谈。”
薄南辞眼尾的笑勾深,他眼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没说不把她送进去,我说过,等她身体好了,就送她进去。”
“你不能骗我。”
沈襄了解薄南辞,知道薄南辞做不到。
昨晚她想过了,为了穆穆,她愿意再给薄南辞一个机会,所以,她说:
“你说个时间,看我能不能等?”
薄南辞眉目一闪,沈襄要一个准确的时间,他还真犯了难。
“她身体真的挺差劲,其实,沈襄,就算不把她送进去,可能也没几天好活了,而且,她的骨髓是要给薄司穆的,白景庭说,最近两天就让穆穆去做全面检查,如果在薄南馨咽气前,能把骨髓捐给穆穆,那样我们的孩子就有救了。”
听到这儿,沈襄不能说心里完全没一丝触动。.
毕竟,在她所有的事里,她一直没忘记,穆穆的骨髓手术才是至关重要的。
只要穆穆能活下去,这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