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热闹,孙兰与白露元来了,孙兰坐在床前,拉着白静修的手,好像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也傻哑的不成样子:
“修修,你不能这么做。”
白露元听闻脚步声,回头,对上薄南辞的脸,眼皮跳了跳,戾气从眉宇间倾泄而下。
他走了过来,掷地有声质问:
“她都要死不活了,你竟然要在她身体里取骨髓?叶萧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安得哪门子的心?”
白露元怒不可遏,其实,也不能怪白露元,但凡有良知,但凡是正常的父女关系,知道这件事,都会雷霆万怒。
毕竟,伤在娘心,痛在娘身。
孙兰停止哭泣,慢慢转过头,当她的目光落到沈襄脸上时,牙齿狠狠咬破了唇,铁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
她直直盯着沈襄,眼神说不上来的诡异,还带了点疯狂。
沈襄不寒而粟。
薄南辞一把将她护于身后,高大的身体挡在了她面前,薄南辞知道这对夫妻来者不善,若不打发他们走,穆穆的手术恐怕无法进行。
所以,他说:
“白叔叔,我只是答应你,如果孙姨不过来闹了,余生,我会好好待静修,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南馨。”
薄南辞目光调向孙兰:
“孙姨,她不是白静修,不是您的女儿,她是我妹妹薄南馨,至于,为什么白静修会是薄南馨,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
薄南辞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没有任何意外,孙兰眼睛里的愤怒与恨意那样明显。
她轻启朱唇:
“静修没了……我现在只剩下南……修修了,难道你们也要把她夺走吗?叶萧霆,我唯一的女儿,你不爱,而我是她亲生母亲,我绝对不容许你们这样作贱她……”
孙兰还未说完,白静修已抓住了她的手。
孙兰垂下眼帘,对上女儿惊慌的视线,苍白的小脸,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狠狠搅动。
痛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白静修(薄南馨):
“妈,别这样,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能怪哥,还有嫂子。”
孙兰忽地就吼起来:
“他算哪门子的哥?为了他的儿子,竟然要取你的骨髓。”
吼完,孙兰可怜巴巴目光调向白露元,她颤抖着嘴唇:
“露元,你就让别人这样欺负我们母女俩吗?”
白露元凛冽的目光扫向薄南辞:
“叶萧霆,我与你孙姨不同意修修捐骨髓。”
白静修小心畏惧的目光,让白露元很是恼火,他以为宝贝女儿被薄南辞胁迫了,所以,他从牙缝里挤出:
“你们叶家虽然有权有势,但我白家也不是纸糊的,若你执意要用我女儿性命换你儿子的命,我不在乎鱼死网破。”
白露元与孙兰护女强硬态度,让薄南辞意外又迷惑,他厉眸浅眯,眸底危险肆起:
“白叔,我搞不懂你们与南馨的关系,我说过了,她不是白静修,她是……“”她是。“
孙兰激动的泪流满面,眼睛都红了。
“她就是我女儿修修,不论如何,我不准你们伤害她。”
说着,孙兰紧紧将白静修搂进怀,像是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不声不响站在原地,观望了半天的沈襄终于说话了:
“南馨,你是白家的孩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
白静修瞳仁瞠大,而薄南辞深眸眯得更深,眸底掠过危险与冷寒。
紧张的气氛让白静修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挽唇轻笑,眼皮却跳得厉害:
“我怎么可能是白家的孩子?谁都知道,我是叶家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