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馨。
薄南辞念着这个名,冷嗤一声,从小到大,她是他最疼的妹妹,到头来,她是死了都还要摆他一道。
想到自己与沈襄经历了诸多的事。
而罪亏祸首是名字与自己一字之差的薄南馨。
薄南辞竟然有些痛恨起薄南馨这个人来。
天边铺了层晚霞。
薄南辞下班就开车回家,江瓷给他来电:
“辞哥,晚上喝两杯,老利说,许久不曾与你喝酒了,风江九天,来么?”
“不来。”
薄南辞的拒绝脱口而出。
江瓷笑,笑声缠绵:
“辞哥,赶回去抱老婆,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过得不错。”
薄南辞喉结轻滚,眼睛专注着前方的路:
“江瓷,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赶紧从良。”
江瓷笑得更暖昧,清脆的吧唧声从电话里传来,急着,是女人轿软甜糯的声音:
“讨厌,弄得人家脸上都是口水。”
薄南辞嘴角的笑意敛去:
“以后,这种时候,别给我打电话。”
江瓷还想说什么,电话已果断挂断。
看来,辞哥是爱惨了沈襄,肯定是怕沈襄误会才会避他这种浪荡的人如蛇蝎。
像知道他要回来,餐桌上的菜色很丰富,薄南辞心情大好,他洗了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会到沈襄旁边,拿碗舀了鸡汤放到沈襄面前,他看她眼神满是宠溺:
“这段时间,咱们都没好好吃顿饭,你都瘦了。”
说最后一句时,薄南辞眼底掠过心疼之色。
阿香见两人腻歪,赶紧端了饭碗夹了菜躲出去。
沈襄见薄南辞心情似乎很好,她问:
“有什么高兴的事?”
忽然想到孩子的事,沈襄声音扬高,带着激动:
“有线索了?”
薄南辞当然清楚沈襄问的是什么事。
他咬了咬唇,开始低头吃饭,淡淡应了声:
“没有。”
沈襄心里升腾的喜悦因薄南辞的‘没有’二字偃旗息鼓。
见沈襄脸上没什么笑容,薄南辞讲了段冷笑话,他自己笑到捧腹,沈襄仍然一脸平静,闷声不响吃菜。
沈襄很快吃完饭,她正要离开餐厅时,薄南辞扣住了她手臂,力道很轻,但足可以钳制沈襄逃离。
“宝贝,我查到一些线索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以后,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
沈襄反应仍然很冷淡。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入空气就破:
“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薄南辞见她对自己这样冷淡,火热的心也慢慢凉下来,他摇了摇头,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沈襄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阿香进来,见薄南辞脸色不好,安慰:
“薄总,这一桌子菜都是沈姐为你做的,她知道你要回来。”
阿香的话并没能让薄南辞高兴。
是不是沈襄做的,他吃得出来,沈襄做的排骨,不会这样甜,玉米也不会放很多盐。
知道阿香是在搓合他们,薄南辞也不戳穿。
他离开餐桌前,嘱咐阿香:
“以后她的情况,最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阿香看着薄南辞走出餐厅的挺拔身影,心里‘咯噔’了下,她才后知后觉想到下午的事,薄南辞刚刚的话,是在提醒她下午她对他说了谎。
沈襄怀孕的事,除了她,应该没第二人知道。
阿香觉得薄南辞太厉害了。
以后,她似乎都不敢瞒他任何事了。
阿香践踌躇时,叶辰风尘仆仆回来了。
阿香见了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叶辰。”
“阿香,我还没吃饭,饿死了。”
阿香立刻为叶辰盛了饭递到男人手上。
阿香坐在叶辰对面,她单手托腮看着男人吃,满眼星光,然后,她说起了刚刚的事,叶辰狼狈虎咽吃着饭,嘱咐她:
“以后这种事,千万别做,少爷是什么人,那是你能瞒得了的,他随便动根手指就能查出来。”
薄南辞进入卧室时,沈襄并不在屋子里,他左顾右盼,到处找不到人,听到窗外传来了水声,薄南辞伸出脑袋一看,看到黄昏下的游池波光鳞鳞,而荡漾的水波下,有条美人鱼正往前方不停划动,女人四肢纤细,皮肤白得透亮,薄南辞打开露台,下至底楼,宽敞明亮的游池近在眼前,他往前方望了眼,动手脱下身上外套,解下领带,再是长裤,在全身只剩下条四角平裤时。
只听‘噗通’一声。
男人矫健的身形跃入水里。
一连串水花四溅,男人挥动臂膀向前划动,不一会,就追上了前面的美人鱼。
快游岸边时,沈襄感觉有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脚,她身体没来由地往下沉,脑子翁翁的响,恐惧钻入大脑袭向全身,就在沈襄感觉呼吸不上来时。
一片湿濡火热的唇侵占了她呼吸。
他将气渡给了她。
沈襄睁开眼,眼前是薄南辞棱角分明的脸,纤长的睫毛,黑亮的带笑的瞳仁,以及在水里盛开如小朵海藻丝的墨发。
沈襄想推开他,然而,男人不许,怕沈襄的挣扎会弄伤她自己,薄南辞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