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沈襄把陶宝拽回主卧,关上门,她坐在床头,陶宝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沈襄本来想收拾他,见他将唇瓣咬得雪白,怕他自虐,沈襄叹了口气,问:
“为什么打薄司穆?”
陶宝扬起睫毛,乌俏俏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又垂下。
陶宝的默不作声,又挑起了沈襄怒气,沈襄气得忍不住在他肩上拍了下,明明没用力,陶宝嘴一瘪,哭起来。
沈襄看着陶宝梨花带雨的脸,心都碎了,火气迅速消散,她问得力不从心:
“陶宝,不能乱打人的,打了人就得向人家道歉,你是我亲生的,我不能惯你这毛病。”
“孩子,我惯你就等于害你,也许,穆穆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不该动手。”
可能是沈襄轻柔的语气,让陶宝打开了心扉,他止了哭,眼睛下掉着两串泪,孩子眨巴着眼,凝视着沈襄,雪白贝齿咬着唇。
沈襄见那雪白唇瓣上全是牙印子,心疼死了,她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下:
“不能咬自己,有什么你给我说。”
陶宝仍然不语。
面对一个不说话的孩子,沈襄身体里充斥着一种无力感。
沈襄问:
“薄司穆打你前,你们发生争执没有?有点头,没有摇头。”
陶宝看着她,眼神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不语。
沈襄汲了口气:
“薄司穆打你前,你骂他没有?或者,比不雅动作没有?还有,为什么咬阿香?你……知不知道咬人不对?”
陶宝面无表情,垂目。
沈襄忍住想打孩子的冲动:
“你去给薄司穆与阿香道歉,这事就过去了,可以吗?”
陶宝眨了眨眼皮,脸上仍旧没表情。
沈襄怕自己失去理智揍人,只得死死掐住自己的手。
门外敲门声传来。
沈襄提唇说了句‘进来。’
薄南辞牵着薄司穆推门而入。
薄司穆从薄南辞身后探出小脑袋,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沈襄脸上的表情,见沈襄虽生气,见到他时,似乎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放下心来:
“襄襄,别骂陶宝了,他知道错了,我也有错,刚刚老爹骂我了,虽然陶宝打了我,可老爹说,我是哥哥,不能与弟弟计较。”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碰到了陶宝逆鳞。
陶宝怒瞪着薄司穆,牙齿咬得咕咕响。
薄司穆缩着脖子,一副好怕怕的样子:
“襄襄,你看陶宝,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从居家园回来,他就一直这样瞪着我,襄襄,你说陶宝是不是生病了?”
沈襄听了薄司穆的话,她伸手去摸陶宝的额头,被陶宝一把打开,陶宝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满与敌意。
像是竖起鸡毛的小雄鸡。
薄南辞见陶宝双眼泛红,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他问薄司穆:
“薄司穆,一直都是你一个劲儿叭叭叭的说,能不能听你弟弟说?”
陶宝闻言,犀利的目光刷地扫向薄南辞。
薄南辞心里咯噔了下,心里腹诽,他这儿子也太彪悍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