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觉得,沈襄急起来的样子特别迷人,可他不敢说,只能格格地笑弯了腰。
沈襄气得不行,拿拳头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下,娇滴滴地假意怒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人家只是担心你嘛。”
这辈子,沈襄还没对谁撒个娇,眼前的男人,她给他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爱恋,第一次让她哭,少女的贞洁,第一次给了他,为他生孩子,哪怕他伤她最深,冰释前嫌后,她对他的爱仍一如即往。
薄南辞看着女人娇羞表情,心里其实是乐开花的。
在乎才会着急,越着急,说明她对他越在乎。
他抓住她雪白手,放在唇边亲吻:
“好了,我向老婆大人保证,绝不会有事的,再说,你身子重,让你去处理公司一堆杂务,我还不放心呢。”
说着,他刻意揉了揉她嘴角。
沈襄刚刚还很紧持自己意见的,心里还在想,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能妥协,这不,男人短短的几句,犹如大雨烧灭了她心中熊熊怒火。
然而,昨晚惊险的一幕又在她脑子里盘旋,沈襄软下去的心又筑起了坚冰:
“不行,万一,你又像昨晚那样晕倒,身边没医护人员……”
话到这儿,沈襄顿了下。
越想越害怕,沈襄紧持自己的意见:..
“绝对不行,要么,把所有公事拿到这儿来处理,要么,让白景庭给你配一个医疗团队。”
男人生着病,嘴唇与脸色一样白,沈襄看着极心疼,也不想与他杠,她摇着他手臂,撒娇:
“老公,你听话。”
薄南辞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沈襄撒娇了,声音软软糯糯,黏黏乎乎的,像是要酥了他全身骨头。
在最爱的老婆大人面前,薄南辞只得退步:
“行,我马上给景庭说,让他给我配几个医护人员。”
老公让步,沈襄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像吃了蜜一样,薄南辞打电话时,她在旁边补了句:
“必须聘请两个脑外科好医生。”
薄南辞点头,似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薄南辞离开医院前,白景庭已为他专门配置了一群医护人员,全是医院骨干。
薄南辞进办公室,就坐到椅子里,打开笔记本处理文件。
沈襄只得坐到他对面的沙发里,撑着下巴,眼睛骨碌碌在男人脸上身上转,正面看,他男人很帅的,棱角分明,五官很是立体,尤其是精良西装,雪白衬衣,苛尔蒙气息爆棚。
然而,帅得地裂天崩的男人忽然就变成了具骷髅。
沈襄吓得心脏猛地一点,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就是具骷髅。
砰。
耳朵里传来巨大的响声。
她已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听到响声,薄南辞望了过来,见沈襄一脸惨白,脚下被她绊倒的椅子,枯角还在不断摇晃。
男人立刻停下工作,起身,几步走过来,目光来来回回在她脸上身上扫了好几圈,焦急问:
“磕到没?”
沈襄看着他,眼神呆滞,他问第二遍时,她才嗫嚅着嘴唇回:
“没有。”
薄南辞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他扶着她坐下,卷起灰色裤管,果然,膝盖处,雪白皮肤上,有团紫红的痕迹,血浸浸的肌肉,看着像是新伤。
薄南辞转身,打开抽屉,从里拿出碘伏与棉签,瓶子打开,棉签沾了碘伏,轻轻在紫红的皮肤边缘擦着,擦一下,还吹三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沈襄看着薄南辞近在咫尺的脸,眼睛不由自主就蒙上层水雾。
“疼吗?”
擦了一半,男人抬起头来问她。
沈襄咬住唇,拼命摇头,嗓音低哑:
“不疼。”
薄南辞以为沈襄是因为疼才哭的,他重新擦伤口的动作更轻了。
神情比原来更温柔。
终于,擦完了,薄南辞扔了棉签,收好药,起身要出去,沈襄拽住了他的手,男人垂目,对上她雾气缭绕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