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瀚还坐在病床边，阿郁没睡，她不肯睡，怕一觉醒来他会不见了，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是奶奶打来的，我姐一下。”

阿郁这才松开手，“那你在这儿说吧？”

张文瀚站起身走到另外一边，“奶奶，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对自己的孙子，老太太可没这么客气，“早上就跟你说好了，领完证后中午回来给你们庆祝的，怎么还没回来？还有，我听晴晴的声音好像不太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张文瀚走到阳台，只能实话实说。

严老太太差点没晕过去，“你说什么，阿郁回来了？她没死？”

“是，她回来了，而且身体很差，这个时候，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严老太太扶着一旁的椅子这才站稳脚，“那你想怎么样，跟顾晴的婚事取消？要跟阿郁在一起？”

张文瀚没这么想，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阿郁，时隔五年，他承认，他从没忘记过她，阿郁跟他感情很深，而且是为了救他才死的，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忘恩负义，可现在他爱的人是顾晴，他确信，不是因为顾晴长的像阿郁，他喜欢的就是顾晴本人，“我……我喜欢的是顾晴。”

当年张文瀚跟阿郁在一起的时候，老太太就反对过，阿郁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半工半读的念了个大学，她的出身和学历老太太都是看不上的，因为这事老太太还跟他吵过，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两个相爱至深，所以不得不同意，后来阿郁出事，张文瀚陷入了梦魇，老太太担心了好几年，终于他喜欢上了顾晴，顾家虽然没法跟张家门当户对，但顾晴好歹是出身豪门，而且知书达理，孝敬长辈，老太太很喜欢顾晴，没想到要领证了阿郁又跑了回来。

阿郁因为张文瀚吃了很多苦，老太太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她担心的是张文瀚会陷入两难，“文瀚，你现在要娶的是顾晴，这样吧，阿郁在哪，我去见见她，我让她做我的干孙女，以后她的生活由我们张家来负担，怎么样？”

张文瀚叹了口气，“奶奶，你这叫什么话，你以为阿郁是为了钱吗？”

“可惜，现在不是民国，不能两个都娶，那你说怎么办？”严老太太不得不提了句，“文瀚，你必须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喜欢谁就跟谁结婚，另外一个我们再想办法安抚，不能亏待了人家。”

张文瀚心里很清楚，他现在喜欢的是顾晴，时隔五年再次见到阿郁，已经时过境迁，他跟阿郁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的煎熬，已经慢慢沉入到了他的梦魇和心魔中，“奶奶，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我喜欢的是顾晴。”

老太太松了口气，喜欢的是顾晴就好，“好，我这就去医院。”

李玉环跟了过来，“妈，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菜都做好了。”

“他们还有事，你们自己吃吧，我出去一下。”严老太太叫上司机。

“妈，到底怎么了？你要去哪？”李玉环知道她要去哪，故意这么问。

老太太没回答，上车走了。

张文浩嘴角带着笑，“奶奶不会是跟大哥大嫂到外面吃大餐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