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突然抬起眼,眸中那冰冷的杀意看得宋掌柜心中一凝,竟陡然生出一抹寒意来,“你这是……”
“她去了凤城,为何没人通知我?”
他就像一个在崩溃边缘的疯子,甚至宋掌柜相信,若是他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便会要了自己的命。
“我并不知情!”
宋掌柜坦然答道,可破月并未因此收回质疑的视线,那眼神带着可怕的凌厉,恍若刀子一般,仿佛想要剖开他的心,看清里面的真相。
“她并非事事依赖戏天阁,她私下里的行动我从何而知,我总不能派人去监视她啊……”
“有何不能!”他别样的执拗,阴鸷的双眸有着别人无法探查的冷寒。
“唉……”宋掌柜长叹一口气,十分的无奈,“她哪里是寻常女子,只怕我前脚派人盯着她,后脚她就来兴师问罪了,届时她对你只会误会更深,你信我一句,我是不会害你们的!”
“呵!”破月冷笑一声,“你不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宋掌柜闻言面色一僵,而破月已是冷然起身,黑色袖口宛若蔽日乌云般掠过,带着令人压抑的寒意逼近了他,“我不允任何人伤她,否则,即便是你,我也定然不留!”
看着破月那冷寒至极的背影,宋掌柜怔愣了半晌才对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摸了摸下巴上蓄着的整齐的胡须,儒雅清俊的面孔上竟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
赵文翼是意气风发出的门,却是满身伤痕、鼻青脸肿回来的。
赵府的人都惊呆了,从来都只有他们家公子欺负别人的分,今日怎么反过来了?
赵德有军务在身,未在府中,赵夫人一看幼子被人伤成这番模样,顿时又气又怜,险些晕过了过去。
待医治过后,得知赵文翼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放松之余赵夫人也腾出了更多的情绪来愤怒。
容赵文翼歇了口气,赵夫人便二话不说带着赵文翼进宫求见惠妃,惠妃一看弟弟被人打成这般模样,顿时也二话不说带着母亲和弟弟直接去德政殿找越帝。
越帝本是在与御清烨研究徐州水患的事情,听闻惠妃几人求见,蹙了蹙眉,却还是点头应允了。
御清烨敛了眸色,侧身立于一边。
惠妃进殿后,只见御清烨一身紫衣而立,紫金冠墨玉簪,他无声的立在那,却没人能忽视萦绕在他周身的尊华气度。
他侧眸扫过,淡漠冷极的目光好似融不进凡尘半点,却偏偏有傲视一切的王者之风。
即便惠妃恨极,可她不得不承认,御清烨是几个皇子中最有帝王之势的。
收回视线,压下心中的恼火,惠妃一双媚眼含情的看着越帝,拉着赵文翼凄凄哭诉。
越帝有些头疼,不愿理会这些闲事,可见那赵文翼的确被打的颇惨,便开口询问了两句。
御清烨见状,知晓事情不会三两句解决,正想请辞离开,却生生被赵文翼接下来的话拖住了脚步。
赵文翼哭丧着一张脸,想到那人对他所做的恶行,悲戚的啜泣道:“陛下,那付钦实在太过阴险卑鄙,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