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志瞬间大怒:“你知道个屁!这晋阳王府算什么,你要是去过京都,你就会知道乡下和城里的区别。”
“嘿嘿,你以为我们家是冲着这世子位去的吗?”
许志说到这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手指着乔泽远道:“我们家看中的就是陈将军,只要有陈将军的扶持,咱们就能安享太平!”
乔泽远大着舌头嘴有点秃瓢了:“你想的可真...真美!人家不看好亲外甥,凭啥要扶持你表弟?”
“是你表弟长得比世子爷好看呐?还是许家的脸要大些?”
陈祺允望着坐在角落里,恍如木雕一般的裴璨。
他面前的烛火已经熄灭,他又靠角落而坐,这时候桌上人都趴下了,要是不注意看,都没人会注意到这个晋阳王府世子爷。
陈祺允浑身冰凉,这要是闹出去,这事该如何收场。
砰的一声,许志猛的一拍桌子,双眼瞪着乔泽远道:“我许家与陈家也是姻亲,那也是我的舅舅,若是裴璨那个看不起人的废了,外祖还有舅舅,他不疼我们疼谁呢!”
裴璨继母许氏是陈家二老爷,外出之时与一寡妇有了首尾生的,后来寡妇找上门,二老爷惧怕家中夫人不敢认。
还是裴璨外祖母可怜许氏,将许氏养在跟前,和裴璨生母一起长大,对外宣称是远房表亲。
至于许承安和许承运这兄弟俩,是寡妇前头男人生的,跟陈家算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因着妹妹做了这个晋阳王妃,这才跟着鸡犬得道了。
乔泽远趴在桌上,似乎已经撑不住了,嘴里嘟囔道:“许哥,将来您若得势,可不能忘了小弟啊!”
“可世子爷到底是聪明的很,岂会那般容易就让人给废了呢?”
许志得意的一声冷哼:“他要是真聪明,能这么多年看不透,我姑母为了不让他上学,都给他把先生换了个遍!”
陈祺允顿时觉得整个雅间的温度都低了许多,身上的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再看裴璨手里死死捏着个茶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发白,微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显然浑身上下的怒气已经快遏制不住了。
“喝酒!喝酒,许哥,以后您就是我大哥,比亲大哥还要亲的大哥!”乔泽远起身摇摇晃晃的给许志倒酒。
“多..多了!”许志手指敲着桌子道:“你小子就给我看好了,看爷将来是怎么飞黄腾达的!”
两人推杯换盏,很快许志就倒了下去,眼睛闭着嘴巴还在喊着:“再来!满...满上,爷今儿高兴,就得...可劲喝...喝!”
说着就如面条一般,哧溜钻到了桌子底下。
本来已经醉的人事不省的乔泽远起身:“世子爷,我喝多了,这都说了啥,我也记不清了!”
“不行,我要睡觉去了!”说完又突然指着陈祺允:“嘿,这老兄看着有点面熟,呕!”
房门打开,等候在外面的余松和吴大友一左一右将乔泽远给搀扶着离开了。
房门再次紧闭,陈祺允看着默不作声的裴璨,心中忐忑至极:“世子爷,这都是喝了酒....”
“陈老三!”裴璨低着头,脸色神情莫测沉声道:“你从前,都是唤我阿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