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饿的不行,今日还是早上在城里吃了一顿饭,一时间只听到吸溜面条的声音。
乔泽远喝完最后一口汤,望着天空的朗月道:“希望今儿夜里别下雨,要是下雨咱们就惨了!”
房顶上的茅草还要多加几层,不然不防雨,完了还要加固,否则大风过来屋顶就没了。
乔芸搁下碗,直接抱了一把艾蒿进屋里熏着,这不熏一下,里面压根没法睡觉。
就着屋子外面的火光,和里面点燃的一支桐油火把,几个男孩子把树干上剔下来的树枝树杆排开,勉强隔开地面。
而后将打来的干草厚厚铺上一层,这样睡着就没那么硌得慌了。
乔绵绵和苏卿努力一下午才编了三个凉席。
乔泽远只好将车上的毯子拿下来给她们三,自己和猴子、莽子用刚编好的草席。
这刚编好的草席须得用火燎去上面的细绒,再过一次水用着才好,否则直接用,皮肤稍微敏感的人就会起疙瘩。
半夜时分,乔绵绵就听见似乎有淅淅沥沥的声音,莫不是下雨了?
她推了推睡在身边的乔芸:“娘,你听听,是不是下雨了?”
乔芸今日太累,早就睡的香甜,这会被闺女叫醒,迷迷瞪瞪嗯了一声,而后半梦半醒道:“哪里有下雨?你睡糊涂了吧?”
“真下雨了!”苏卿摸了一下额头的水滴,接着就有狂风掀开薄薄的门帘,开始撕扯本就不结实的油布。
乔芸瞬间清醒:“天啦,真下雨了!”
“这老太爷真是见不得咱们好,这才刚落脚,但凡他晴个三五日,给咱们一个喘息时间也成啊!”
风越来越大,本就没有加固的屋顶,瞬间就被掀开一个口子,豆大的雨珠砸了下来。
睡得打鼾的三人刹时清醒。
猴子惊恐道:“天爷,远哥你乌鸦嘴啊,真的下雨了,这可咋整?”
莽子瓮声瓮气道:“先前你们说月亮好的时候,我瞧着那云层有点厚,月亮周围又犯晕圈,当时就觉得会下雨!”
猴子没好气道:“那你不早说?”
“说了有啥用,咱要啥没啥!”莽子回怼,倒是让猴子无言以对。
确实啊,啥都没有,就算知道要下雨,也只能是半夜加班固定屋顶,估计等雨来之时都没弄好。
门口的火堆早就熄灭,屋里的火把也在狂风之中忽明忽暗,雨势来得极快,屋里很快就如大小瀑布一般,哗啦啦流淌起来。
“先到车厢里将就一晚上吧!”乔泽远提议,好歹车厢的防水还不错,总比这样在外面被雨水浇透要好得多。
众人又累又困,偏偏狭窄的车厢里还没法睡觉,窝在车厢里的几人,瞬间觉得再次回到了古盐道的艰难旅途中。
“老头子,你说这么大的雨,新来那家人可咋过啊?”夜雨中,陈里正家的老婆子揉眼问道。
刚检查院里的鸡鸭棚回来的陈里正幸灾乐祸道:“能分到咱们这个村来,想来是上头走了关系的。”
“可这天公不作美,一来就下雨,真真是运气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