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天家里应急,刚巧遇着水根兄弟,便找他借了钱。”
乔芸笑着道:“如今家里缓过来了,就赶紧把钱给还掉!”
“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水根娘望着乔芸离开的身影,狐疑道:“儿啊,你是不是......”
“没有,”水根急促道:“娘,里正叔他们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啊!”
水根娘追着儿子出门,口里嘀咕道:“儿啊,她们家咱攀不起啊!”
雍州城外的西郊大营里。
一个身形瘦小的兵丁小跑到了演武场。
那里一个少年正在挥汗如雨的训练。
“大哥,我昨儿托同乡问过了,那家有人帮忙找人顶了徭役,眼下已经没事了!”瘦小的少年对裴璨道。
裴璨扯过一旁的汗巾擦了一把,光着的上身汗淋淋的,如被水浇透一般,精瘦有型的肌理在阳光下,散发着少年生气十足的光泽。
“辛苦你了,葱头!”
叫葱头的小子挠头道:“大哥,您客气了,这不是刚好有同乡回去了嘛!”
裴璨收起训练器械,往营地方向而去。
葱头跟了上去:“大哥,三日后,云台山剿匪,你真的要去?”
裴璨停下脚步回头,葱头差点撞在了他的背上。
“既是说好要去剿匪,怎可临时变卦不去?”
葱头小声道:“可我瞧着那天千夫长对您很是恭敬,想必家里也是有人的,这等危险之事,能不去就尽量不去,才是最为稳妥的啊!”
裴璨一脸严肃看着葱头:“葱头,今日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是记不住,或是觉得跟在我身边危险太多,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入军营是为了求功名,不是为了保命的!”
朝中局势未明,晋阳王一家依然作为谋逆之人。
裴璨入了军营,一步步从底层小兵做起,半点没有当初的骄横。
他大舅陈文胜对他道:“你无须如此,假以时日,上得战场,你一定可以凭自己挣军功的,何苦要这般辛苦当个新兵蛋子!”
裴璨当时回道:“人皆如此,为何我就不行,舅舅当年不也是隐姓埋名一步步做到了大将军的吗。”
陈文胜见他执意如此,拍着他的肩感慨:“你不像裴家人,更像我陈家人多一些,可惜陈家这代年轻人,个个好风雅,恶刀剑,反倒不如从前了!”
因而,裴璨化名王仇入了西郊大营,从一个新兵做起,短短几个月,便凭着自己本事上升百夫长。
他迫切的想要成长,只要尽快的爬到上面,将来,才有与人一较高低的实力。
葱头见着裴璨这般模样心生畏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时入伍,明明都是新兵,可他就是觉得裴璨身上有股杀气。
这股杀气,有时候让他觉得,比见着那些校尉参将还要可怕。
葱头讷讷:“以后不敢了,大哥既是要去剿匪,我跟了大哥,那就定是要一道去的!”
裴璨拍着他的肩道:“葱头,你好好努力,将来大哥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明明都是一般的年纪,葱头莫名就觉得,大哥说将来不会亏待他,那一定就是真的。
葱头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大哥练习,他也得跟着训练。
“哎、哎!不行了!”蹲着马步的乔绵绵难受的直叫唤。
“姐,你给看看,我今儿训练的时间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