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听完乔泽远这话,纷纷转头看向坐在乔芸身后不远,正专心致志纳鞋底的野人。
他无视几人目光,一针一线穿过鞋底,没有一点不耐烦,针脚细致均匀,便是乔绵绵看了都自愧不如。
乔绵绵说她娘:“娘,人大叔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你让人家纳鞋底子,是打算效仿诸葛武侯让猛张飞绣花吗?”
乔芸将一块柴火丢进火盆随口道:“他生的一把子力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锻炼一下手脚灵活一下不好么?”
“再说鞋底子又厚又硬,你能戳过去不?反正我是不能!”
乔绵绵听乔芸这么一说,随即闭口不吭声了,这活她还真干不了,那还是大叔来吧!
乔芸随后又对猴子与莽子道:“还有你俩也是一样,自己学着动手缝补,做饭啥的也要学着做,别以为这些都是女人的活计。”
“没事多跟你们远哥学学,咱们家可不兴大老爷们那一套!”
猴子赶紧道:“干娘您放心,远哥会的咱要学,远哥不会的,咱还得学!”
莽子跟着点头应是。
乔泽远一脚踹了过去:“滚犊子去,你要卖乖,干啥还得拉踩我一把!”
乔芸扯回话题继续说起野人的事:“他人不坏,当初救过绵绵,那次打狼又救过你的命,咱们一家子欠他的算是还不清了!”
“如今他啥也不知道,咱们能帮的尽量多帮一些,你们没事多与他说说话,他要是跟人处好了,应该就能让薛大夫给他扎针了!”
乔泽远点头,而后有些疑惑道:“说起薛大夫,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薛大夫可不像一般的乡下大夫啊!”
莽子忙道:“我也想说这个,我经常给我奶请大夫,可薛大夫看着就与那些大夫不一样,到底咋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莽子有些憨厚的挠着头,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气质。
乔绵绵也附和道:“这村里人重男轻女严重的要命,可你看薛栗被养得,天真烂漫不知愁,就该知道这薛大夫不是个一般人!”
苏卿也颇为认同,别说是乡下了,就是城里也没几个姑娘像薛栗这般自在的,当然乔绵绵除外,人家有娘亲和哥哥疼爱。
猴子一拍大腿:“莫不是这薛大夫与大叔一样,都有着难以言说的过去?”
乔芸见这话题越来越偏,赶紧扯回正题:“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还没点过去了,就是咱家当初没平反的时候,不也得隐姓埋名,不要去追究这些东西,免得无意沾惹到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前世那些宫斗剧武侠剧是白看的?但凡那流落村里隐居的,就没一个简单的。
腊月三十,一家人早早起床锁上大门,齐齐往野猪湾那边去。
今日他们要同乔氏族人一起团年祭祖,就不在自家过除夕了。
今年雪大的厉害,乔族长说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厚的雪。
一家人走在路上,这时候村里已经有小孩开始玩炮仗了,时不时传来响声。
“得亏我现在长高了些,否则在这雪地里还真不好走!”乔绵绵边走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