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
花景仁知道明烟难逃罪责,但若真像海公公说的那样处罚,未免太狠了些。
百八十个板子,那不是得把人活活打死,这还叫简单惩治?
“海公公,今日的事,的确是小烟错了,但百八十个板子着实太重了,她一个弱女子,恐怕是扛不住。
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少处罚一些!”
“那花大公子觉着打多少合适?”
花景仁看了祖父祖母一眼,祖父抿着唇一言未发,看不出在想什么,而祖母则是一个劲朝他摇头,好像是想让他求情,一个板子都不打。
可不打怎么说得过去。
最后,他咬了咬牙,对海公公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三十个您看怎么样?”
“好,三十就三十!”
花景仁呆住了,这怎么跟去坊市砍价一样,这么容易!早知道他再少说一点!
“不过,”海公公的话锋又转了回来,“大少爷可得保证,我们县主不会再被这些个牛鬼神蛇欺负了!
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那板子也别打了,直接拉到京兆府,把脑袋塞到铡刀
海公公说这话的时候,还将拂尘塞到了腋下,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这一下,顿时让花老夫人和明诚顺觉着后脖子一阵冰凉。
海公公扫了一下拂尘,后面的小公公就上前将晕过去的明烟拖拽了下去,地上的水痕就像蚯蚓一样蜿蜒出了院子。
花老夫人怎么忍心自己的侄孙女因花芊芊被打,急得欲跟花相爷求情,可却被花相爷的一个冷眼吓得噤了声。
明烟被拖下去后,明诚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追了出去。
花相爷没有给明烟求一句情,他负手看了花芊芊一阵,蹙眉道:
“老夫来只是想问你,可真有治好太后的把握?”
花相爷这话说得还算是心平气和,花芊芊也正色地回道:“尽人事,听天命!”
她没有承诺,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绝对的。
花相爷点头,“即便有十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用尽全力去医治!大奉,不能没有太后!”
因为这个孙女长得太像卓灵韵,所以这些年他对她都是避之不及,不想见到她从而忆起往事。
对这丫头,他确实疏忽了。
她和卓灵韵虽像,但毕竟不是一个人,他不该将自己的怨气转嫁到孩子的身上。
“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差人去找我!”
言罢,花相爷又对海公公道:“公公慢坐,老夫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就不陪了!”
“相爷快去忙吧,咱家有县主相陪就好!”
两人拱手告别,花相爷便带着花老夫人一干人等离开了浅溪院,出了院门,他便冷冷地对花老夫人道:
“我听闻礼部已经定了芊丫头和小成王的婚期,她在花府呆不了多久,你们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就不要见面!休要再来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