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腾看着满地的酒瓶子,也想发泄一下,他想大哭一场。
连续值了两个大夜,终于回到家,想着能好好休息了。谁知,刚躺下,连周公还没见到,倒见到叶司南这张冰山脸。
他臭着一张脸,进门后,二话不说,直冲自己的酒窖,一股脑把他的珍藏统统搬了出来。
“你慢点喝,你这样品不出这酒的精髓,你要让它的后调在你的舌尖慢慢散开来。”厉云腾闭上眼,想象是自己在喝酒,一脸陶醉。
“你以为是香水呢,分前调中调后调!”叶司南觉得他太叽歪了,咕咚,又是一大口。
厉云腾心碎一地:十几万的人头马路易十三啊,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自己有十几个酒庄,非跑到这儿来祸害我!
“你来到现在,什么话也不说,酒倒是被你霍霍了不少!”
叶司南听出来了,这是心疼了。
“别废话,我喝了多少,十倍还你。”
厉云腾到底是多年好友,听他这不耐烦的语气,眼睛一眯立刻猜了出来:“啧啧,看样子是在顾夏那儿受了气了。”
叶司南飞了一个眼刀子过来,抓过酒瓶,又是一口。
“你知道她怎么说我的吗?无情又自大!”
厉云腾嘴角抽了抽,别说,到底做过夫妻,形容得还挺到位。
“行了行了,你别喝了。照你这个喝法,要是胃穿孔了,顾夏可不会像以前那样伺候你了。”
叶司南感觉被戳了心窝,火实在压不住了,他舌头用力抵着后槽牙,高高举起了手里的酒瓶子。
厉云腾见这架势,双手举起放在脑袋两侧,赶紧求饶:“但是没关系,你还有江天颖。她大小姐都肯为你洗手作羹汤了,一定能照顾好你。”
他这哪是在劝人,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叶司南不想听他废话,继续猛灌着酒,喝得浑身发软,脑袋晕乎乎的。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方主任是叶家老爷子的故交,对于叶司南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看他这样子恨铁不成钢:“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有什么大事,非要喝酒才能解决呀。”
在外呼风唤雨的叶总,此时乖得像只鹌鹑,他低着眼说:“方爷爷,你这周末跟我家老爷子下棋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漏嘴啊。”
“哼。”方主任放下病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众实习医生像指挥千军万马一般,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叶司南这一病,却给了江天颖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她几乎天天往医院跑,每次来,都带着一个大大的保温桶。非说医院的饭菜不好,她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菜送过来。
厉云腾看到后,嗤之以鼻,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干得了这个。虽说现在江天颖看着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其实都是花架子,根本没用。
每次看到她在朋友圈装模作样地发自己做菜的照片,再配上一段矫揉造作的文字,他总会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一个倒过来的大拇指可以按呢?
光看叶司南喝完汤的表情就能知道,眉头都能夹死苍蝇,比起顾夏的厨艺,真是差远了。
好几次厉云腾恨不得借酒壮胆,问问叶司南,为什么会喜欢江天颖那样徒有虚表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姣好的外在和显赫的家世?
爱情这东西啊,还真是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