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自己也颇为满意,照了又照,最后遗憾叹息一句,“这环月髻配上东海皎洁米珠串成的扇形流苏簪簪在后头,随着行动之间摇摆锒铛,如皎月之辉,那才甚美。”
嬷嬷便道:“娘子若喜欢,改明儿花了样子,去京城找匠人做去。”
夏宁连摆了手,撂下铜镜,一脸心疼道:“我虽手里有些银子,但东海米珠贵的出奇,不说材料本钱,就是工艺也非一般匠人做得出来,忒贵了。”
夏宁平时大方,这还是嬷嬷头一次见她如此小气,询问道:“有多贵?”
她竖了手指,“一锭金元--”
“天爷!竟这么贵!”嬷嬷惊道叫出声来。
——
书房内。
耶律肃一脸寒色坐下,眼神扫过地上跪着四个暗卫,“今日她出了城门径直往小院来,定是早就将此处位置摸了个清楚,你们却从无发觉?!任由一群东罗人将这小院探了明白,既如此,我养着你们这群暗卫是做何用?!”
一掌在桌上重重拍下。
怒气四溢。
显然是动了怒火。
比起外室被伤一事,更让耶律肃在意的是区区一个东罗公主,竟能将这小院早早摸了个清楚,他的暗卫直到今日,图赫尔故意露出踪迹才被暗卫察觉。
区区外族之人!
暗卫被呵斥的伏跪在地,背脊紧绷,汗水湿衣。
骂过一通,又狠狠罚过后,耶律肃才让他们统统滚了出去。.
何青跟着立刻跪下,浑身皆是冷汗,“奴才该死!许是那日匆匆回府请了府医后,一时不查,让东罗人尾随了去……”
耶律肃冷道:“你是该死。”
何青立马头磕的砰砰响。
这事虽是何青疏漏暴露,但暗卫失察在后,各有错处。
“回军营去领十大军棍,再有下次,就不必跟在身边伺候了。”耶律肃抬起眼,眼神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何青身为他的贴身侍从,被人尾随尚不知晓,今后怎能继续留用。
何青浑身一颤,又一次将头磕的砰响,额前都磕红了一片,耶律肃这才冷剐他一眼,允他起来。
今日之事倒是提醒他一事。
图赫尔搬入将军府,带的就那几个奴才,个个被府兵盯紧了。
她是用何人尾随在何青之后,甚至还瞒过了京城门口他布下的暗卫眼线。
几番思虑间,耶律肃屈起二指在棕榈木的桌面上反复敲击,节奏越来越快,咄咄逼人的令何青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这个动作代表了将军心情不佳到了极点。
稍有不慎,可能就是雷池。
何青才躲过了一劫,此时恨不得自己也跟着那群暗卫一起滚出去,万般不想留下伺候。
正煎熬时,忽闻门外脚步声靠近,接着就是一道低媚柔婉的禀告声,“大人,奴家可进得?”
何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