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浸入呼吸之间。
身子有了反应。
屋子里夜幕降临,偏生眼前的一身肌肤细腻滑手,却又不松散垂荡,一路之下,心便起了欲。
偏点火之人还不自觉,上下挪动试探着,寻了个好姿势还要睡去。
却被一个压下,惊得从梦中醒来。
她吓得低呼出声。
轻哼声从唇边溢出。
眼神迷离未散,惊慌浮起。
在看见是谁人后,一双极好看的眸子稍稍弯了,唇瓣微起,眼神似钩,皓齿咬唇,笑的愈发魅惑。
又成了那个他最不喜的夏氏。
耶律肃单手捏住她的下颚。
引得娇呼一声。
却更像是情趣卖弄。
耶律肃强意骤起,不再顾她,狠狠要了番。
惹得夏宁哭了一回,还拿拳头去锤他,娇倩的恼人,竟不似以往那般顺承听话,耶律肃被她小声的啜泣声哭的闹了,捏着她的下颚直接吻了上去。
毫无怜惜、柔情技巧。
但,却让人两人都愣了一瞬。
三年以来,他只当夏氏是个纾解排解的外室,他供她衣食无忧,她就该顺着他,偶有真的失了度,才会体贴一二,但也是寥寥。
这一事,他不愿去亲近她。
可今次仅因她哭的实在呱噪,便行了。
却也良好。
不曾令他有反感之意。
而夏宁是真真切切的呆住了。
天青阁里,她常见那些肥头大耳的恩客用那张嘴去亲近姐妹们,姐妹们面上娇笑着,为了增添情绪而闪躲,私下里提及却一脸嫌恶。
还教夏宁,“等你到了那个地步,就当自己在吃一油腻红烧蹄子,尽去舔、咬,不用几下,那些个色痞子的爪子早就按奈不住,转而亲近其他地方,你再使出那些本事来。”
她知耶律肃一向瞧不起她。
只当自己有过不少恩客。
这三年从不与她这番亲近。
可今晚却是……
夏宁无从学习,先是愣了,再是茫然不知从何而起。
一改往日那些个婉转承欢的妩媚手段,任由耶律肃做主。
而他却像是得了乐趣,知她不会,柔了些,引着她,夏宁布了一脸红霞。
呼吸纠缠,渐乱。
分离之时,银丝未断。
添了不可言说的昧意。
耶律肃的眼神愈发深邃,像是暗到极致的深潭底下镇着熊然的火焰,烫的人生疼。
这一番又是恩宠缠绵难断。
夏宁分散了心神,失了些难得的理智。
最后只水润着一双微红的眸子,胸脯起伏喘息不断,累的眼皮一张一合,几乎要昏厥过去。
特地留在肚子里想说的话,也累的实在想不起来。
见耶律肃起身净身,才敢睡去。
他若是嫌自己身上脏,估计明儿个就会把她遣送回后院去了。
省的她再费工夫也好。
晚上劳累后一场好眠。
醒来时,伸手一摸身侧,竟然还是温的,这才打量着。
床上四周青色帷幔垂下,分隔开来。
但挡不住外头的动静。
模糊的看得出耶律肃在屏风外更衣,的确是刚起。
夏宁心生一念,想着自己能算得上是美色误君子了罢,竟能拖他至现在才起。
想着嘴角挂了一缕嘲讽的笑。
她正打算起时,耶律肃朝着床这边走来。
朝服已然穿戴妥当。
伸手拨开帷幔看她。
昨晚歇的好,昨日面上的倦色早已消失殆尽。
在掀开帷幔时,对上夏宁浅笑的眉眼弯弯的脸,生冷的气息凝滞了须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生人勿进的高冷尊贵姿态,眉睫垂下,带着些许不满:“醒了就起,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
帷幔外的光线明亮的晃人眼睛。
夏宁眯起眼,视线从他的脸上滑至他身上黑底墨蓝暗纹的朝服。
嘴上懒散着调子说道:
“奴身子乏的很,实在起不来嘛。”
她整个人都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捂得粉颊红唇,眼下虽有疲惫,杏眸含笑。
比起她说的累、乏,更像是在小猫在娇嗔的喵喵叫,撒娇。
耶律肃最不喜欢规矩懒散之人,眉心皱起,打算训她时,目光看见她额上渗出的血色,似是比昨日见到时深了些。
想起昨夜种种,他竟有一丝不自然之色从面上闪过。
不过也只有那一瞬。
本打算训夏氏几句的话,改为了:“在将军府里住着,就把你身上那些没规矩的性子收起来。”
说完后,手上松了帷幔,偏头吩咐候在外侧的雪音:“传府医来为夏氏换药。”
雪音站的远,又隔着帷幔,声音便听不太真切。
只听得雪音回道:“是,将军。”
缓了缓后,又道:“将军,您该入宫了。”
夏宁刚醒来时精神还算好,但醒了会儿后脑袋又疼、又晕的厉害,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无力,打算再眯一眯,听得雪音的话后,饶有兴趣的勾了下嘴角。
待耶律肃离开后,她伸手掀开帷幔朝外看去。
从她这儿瞧能看见站在门口的雪音。
正立在门口,朝外望着。
虽不能看见她的眼神,但从言行举止看来,雪音性格虽冷,但到底也是女子,对耶律肃怀有爱慕之心,也能理解。
“姑娘。”雪音是习武之人,察觉到了夏宁的视线,侧过身来,与夏宁对视上了,“奴婢去传府医来,姑娘可要起身了?”
这语气——
啧啧啧。
和刚才那一声‘将军’可谓是天差地别。
夏宁弯了眉一笑,“你去罢,我这就起了,不必顾我。”
雪音福了身,出门去。
夏宁也不再赖着不起,强撑着精神起床梳洗,好在热水、毛巾等物都是提前备好的。
她对着镜子梳妆,铜镜照出的人影模糊,却也难掩镜中女子被人疼爱过的姿色。
仅簪着一支银钗,仍能当得一句堪称绝色。
只是这绝色,滋长于风月场所,在旁人看来,难等大雅之堂。
这会儿的夏宁还怡然自得。
过会儿府医登门,拆开她裹在脑袋上的绷带,眉头皱起老高:“这——长得好好的怎么会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