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奇奇的小男孩却不愿意,哼了一声,“我要出去玩!”
见他这么不争气。傅利华又急又恨,情急之下直接扇了一下他的脸,厉声道:“让你喊你就喊!”
傅奇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傅老爷子听着哭声就心烦,皱眉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承认他是我的孙子了?”
傅利华连忙哀求道:“爸,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和我断绝关系我理解,可小孩是无辜的,你的孙子你怎么能不认啊。“
“这个孩子我是不可能认的,我的孙子只有一个。”
“我对你们一家已是仁至义尽,虽然是断绝了父子关系,但还是给了你们一笔资金去国外,你现在挥霍干净,便又想回来,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傅家的产业都是言州在帮忙打理。”
“他做的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在时更好。”
“要是给了你,没几天就得败光!”
傅老爷子最恨的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和傅言州的生母结婚后就在外面各外各的,生了傅言州有了交代后,就更加放肆了。
他这个儿子甚至在外面养了个私生子。
小男孩的哭声,女人心疼的哄声,还有傅利华着急的哀求声,这几种声音混合夹杂在一起,身为局外人的宋栖都觉得头疼。
傅言州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像是周遭的混乱都与他无关一般。
“对了!”傅利华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转向哀求着傅言州,想要抓着他的手,“言州,帮帮爸爸吧,爸爸欠得钱实在太多了,真的没办法。”
傅言州微微避开他的手,扯了扯嘴角。
“你是宋栖是吧,早就听别人说起过你…..”
眼看傅利华又转向宋栖,傅言州微微蹙眉,直接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够了。”
傅老爷子似是也觉得这场闹剧丢人,皱眉严厉道:“叫你回来是想着虽然你和我断绝了关系,但是好歹也算是言州的父亲,怎么也要告知你一声。”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坐下,别嚷来嚷去的,反而在小辈面前失了体统。”
傅利华只得悻悻坐下。
宋栖愣了愣,他没想到傅言州的父亲会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
他以为总该和傅言州有些相似,应该是个冷冷淡淡,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他又想起傅老爷子说过傅言州小时候除了他姑姑,根本没什么人管他。
宋栖一
想,看来傅言州的童年过得并不怎么如意。
想到这他心里略微平衡了些。
终于有点他和傅言州的共同之处了。
虽然傅老爷子的话是那样说,但是傅利华依旧在傅家死皮赖脸的住了几天。
他似乎对傅老爷子会分家产给宋栖这么一个外人十分愤愤不平,捎带着对宋栖也懒得装了,没什么好脸色。
宋栖却觉得他多虑了,他已经和傅言州分手了,现在只不过在傅老爷子面前应付几天,等下山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而在他们带着的这几天,那个小男孩给宋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看着自己老是嚷着什么“画里的哥哥。”说什么自己在画上看到的。
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什么名堂,说话前后颠三倒四,反而被他爸妈狠骂了一遍。
宋栖也只把他当成说胡话,因为这个小孩被他爸妈惯成了智商不高的样子。
他老是喜欢偷拿别人的东西,然后躲起来和别人捉迷藏,
前两天还被他妈从书房里揪了出来。
袁奚在这之后也没有再来过傅家。
宋栖也没怎么在意,他决定明天一大早就下山。
他觉得他和傅言州就这样了。
他也根本不想说什么分手后做朋友的鬼话,能来这里陪着他演演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傅言州已经去了公司,毕竟今天是工作日,只留着宋栖在家陪着傅老爷子。
中午宋栖吃了午饭,正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会。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发现空空如也。
宋栖顿时慌了神,连忙爬起身四处去翻找,甚至连换下的衣服都找过了,还是不在。
他想到了那个小孩。
连忙下床就去找他,心道找到了如果真是他拿的,必须得先悄悄地揍一顿再说。
结果二楼都快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傅奇。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没找。
那就是傅言州的书房,宋栖从未踏足过这里。
他知道这是傅言州平日里在家办公的地方,连打扫的下人一般都不敢擅自进去。
但是这次的门是虚掩着的。
宋栖微微皱眉,心里想这小破孩还真的会躲,知道藏在哪不会被发现。
他在门口站了几秒后,就伸手推开了门。
就算被傅言州发现了他进来又怎么样?
他现在还怕他生气吗?
门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采光极好,洁白的窗扉一层不染,前面摆放着一方书桌。
左边是书架,上面放着的书整整齐齐,甚至是按详细分类摆放在一起。看得出主人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这些都不是吸引宋栖视线的地方。
他的目光顿时被右边架子上摆放着的画吸引了全部目光。
画上是个少年,正坐在檐下望着落下的雨线发呆,路人行人匆忙,倒显得他有几分格格不入。
宋栖微微一怔,因为画上这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