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怎么,我这个导演连演员表现不好ng她的权力都没有吗?”
“她来剧组是来演戏的还是来耍大牌的,今天一整天都有她的戏份,结果没来剧组,打电话打不通,酒店又找不到人,她是觉得已经开拍一个月,我就没办法撤换演员了是吧!”
“马上给她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的经纪人把她找回来。我们剧组的工作人员是来拍戏的,不是来给她当保姆的!”
宁秋最近刚好在影视基地待着,不过她主要是跟在另外一个咖位更大的演员身边。
接到《问鼎》剧组的电话时,宁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边往《问鼎》拍摄场地走,边给裘曼寒打电话,想提前问问裘曼寒出了什么状况。
结果电话没打通。
到了剧组,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后,宁秋的脸色直接变了。
“我马上把她找回来,陈导那边还请多担待担待。小姑娘刚出道面皮薄,被训斥觉得丢了脸面,一时难受这才做了糊涂事。”
“等我找到裘曼寒,一定让她过来好好给陈导道个歉!”
工作人员不屑的撇了撇嘴,但宁秋根本没在意他的表情,解释两句就走到旁边,在各种能联系到裘曼寒的社交平台上发消息轰炸她。
沈清越在角落里坐着,正握着手机。他手机上挂着的手机链还是前段时间裘曼寒送的。
“你之前说的,裘曼寒在我面前和在简衡玉面前是两种样子,是什么意思?”沈清越突然转头去问他的经纪人。
经纪人一愣,“就在你面前温婉如水,像个刚出社会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简衡玉面前虽然经常表现得像个谦逊的后辈,但哪个谦逊的后辈会一直去抢前辈的镜头,还想要挡住镜头不让前辈露脸的?”
沈清越愣住,他只当裘曼寒抢镜头是为了刷存在感,毕竟这种手段在剧组里并不少见。
可一边表现得谦虚,一边做着抢戏的举动,就太过表里不一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以前居然没深想过。
沈清越不由怀疑前段时间的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下了降头。
——
裘曼寒过来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脸上的妆还是昨天的,花了一半,被经纪人带来剧组时,是一副打着哈欠刚睡醒的颓废模样。
这个样子,说她是刚从网吧通宵出来的不良少女都有人信,哪里有个明星该有的形象。
宁秋两手抱胸,不耐烦的站在旁边。
她原本还挺看好裘曼寒的,现在却不由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娱乐圈哪来的风光坦途,就裘曼寒这心性,能有什么大作为?
陈导冷着脸来到裘曼寒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换戏服拍戏,二是直接滚出剧组,我另外找人来重拍任初的戏份。”
裘曼寒惶恐了一天,被宁秋拉过来时脑袋还是属于昏昏沉沉的状态。陈导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直往裘曼寒脸上泼,让她的脑子逐渐清醒。
宁秋用手肘撞了撞裘曼寒的胳膊,“陈导等你话呢。陈导不好意思啊,她状态有些不好,昨天情绪崩溃的原因我也问了,是因为她男朋友劈腿把她抛弃了。您想想看,除了昨天,她其他时候表现都还不错吧。”
原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裘曼寒在听到宁秋那句“男朋友劈腿把她抛弃”时,眼瞳一缩,牙齿紧咬下唇。
疼痛感让裘曼寒彻底清醒过来。
是的,她还有前夫和简衡玉要报复。这就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执念不是吗?她现在消沉憔悴,敌人却不会感受到她的痛苦啊!
“陈导,我现在马上就去化妆换衣服,实在不好意思,我等会儿肯定会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拍戏。”裘曼寒连忙道。
听着语气还算诚恳,陈导的脸色缓和下来。
换演员重拍工程量很大,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陈导也不想这么折腾。
临时被加薪聘请为剧组后期的衡玉就坐在陈导位置旁边,握着无线鼠标快速移动。
陈导回来时,摇着头想和衡玉评价评价裘曼寒。
但看衡玉一副专注于剪辑的模样,陈导就没打扰她,而是拿着剧本去给那些表现一般的演员讲戏。
等衡玉手头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系统才跳出来:【零,裘曼寒没了演技系统,你说她会不会因此发奋图强,努力揣摩演技】
衡玉没回答会还是不会,她只是说:“意外得到重生的机会,抛弃掉不堪的记忆往前走,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一只手托着腮,衡玉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落在不远处已经化好妆的裘曼寒身上。
——可有时候,人总是会被很多东西蒙蔽,以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裘曼寒打起劲不再消沉,但有决心不代表就能演好戏。之前有演技系统的技能在,就算裘曼寒表现得一般,她站在那里也是温婉大气、气质出众,很符合任初的形象。
但现在,明明还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妆容,感觉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镜头里,裘曼寒脸上的戾气更明显了。
陈导感觉自己的眉心在酸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暂时忍了。
结果这一次,不只是在面对简衡玉,随便和谁搭戏裘曼寒都是一副被碾压的样子,和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陈导:“……”
真是够了。
这演技起伏得,是在坐过山车吧!
强忍着拍完了这个镜头,裘曼寒脸色难看离开场地中央,她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表现非常非常糟糕。
经受了刚刚的摧残,陈导打算把衡玉的戏份提前,用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和不凡的演技来洗眼。
容韶已经封后,但她在晋国皇宫却是郁郁寡欢。
晋帝站在殿下仰头看她,目光痴迷。他想要讨好她,想要让她欢喜,让她在他面前微笑——是那种,她只在雍朝太子面前露出的笑容。
于是举世罕见的珠宝被送入皇宫;于是皇宫中手艺最精湛的十几个绣娘,日夜不休耗费几个月时间为她缝制出最华美的衣裳;于是……他倾尽半个内库,为她修建凤凰台。
这一场戏,是容韶得知晋帝为自己修建凤凰台后的反应。
她先是诧异和难以置信,随后目光落在晋帝脸上,莫名有些想笑。
于是她就顺从自己的心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岔了气。
晋帝连忙伸手,想要为她拍一拍背。
容韶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温热从肌肤相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晋帝觉得自己分外眷恋这个温度。
“陛下,你这是亡国之相啊。”她这么说着,语气却莫名愉悦。
“实不相瞒,我现在很期待看到凤凰台。”
期待看到你为我耗费民力,倾尽财富。
她目光灼灼,满是讥诮。
这一系列情绪的变化都恰到好处,即使是沈清越也得说……他不一定能有简衡玉演得惊艳。
他已经过了那种入戏疯魔的状态,更多时候是在凭借经验演戏——因为他做不到像简衡玉那样轻易入戏轻易出戏。
看,陈导刚一喊咔,简衡玉的气质就变了,恢复了平常的散漫慵懒。
沈清越的目光不由飘到表现糟糕的裘曼寒身上。
他当初怎么会只注意到裘曼寒,忽略了表现如此耀眼的简衡玉呢。
沈清越不太迷信,但他过两天还是打算去庙里拜拜。
说不定真是冲撞上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