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使正欢快地把少年郎扒个精光,只听东使阴阳怪气地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儿,听说你看上东华的大夫了,怎么,你老相好不来救你?”
想起那日的羞辱,南使老脸一红,更加痛恨慕朝烟报复自己,讥唇反击:“呸,你全家才断袖。”
好歹是冒着大风险来救自己的恩人,南使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边夸他易容术精妙一边换衣服:“话说回来,你这易容术可真厉害,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嘘!”东使捂住了他的嘴,眯起的眼眸盯着帷帐倒映的一团金色的火光。
那是火把在靠近,士兵巡逻的声音整齐划一,砸地有力,东使连忙催促南使:“动作快点。”
“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倏然响起,竟是巡逻的士兵,惊得二人心跳快了一拍。
这帷帐质量不好,在火光的照耀下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而且其中一个似乎仓皇提上裤子站起来。
巡逻士兵长矛挑开帘子,怀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完蛋了,被发现了!南使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脑中飘出无数个脱身计谋。
不料那士兵虽然表情古怪,却脆生生地道:“这营中日子寂寥,二位哥哥再忍忍,速速出来巡逻,免得队长发现了责罚你们。”
信息量太为庞大,南使一时间没受住,手一抖裤子噗掉到了地上。
那名真正的士兵被遮挡物挡住,二人就这么混入了巡逻的队伍,顺利得让东使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但南使却是担惊受怕,毕竟他没有东使那般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生怕被人突然认出来当场抓住。
东使停下脚步,南使一直在紧张,没刹住顿时撞上了他的背。
“放松,越是紧张越容易露馅儿。”东使小声提醒。
南使攥紧矛杆子,手心直冒汗,心中忍不住想着,他们能顺利逃出去吗?
他不断告诉自己放松,心跳却不听话,越来越快,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他。
每每一回头,只有无边的夜色,好不容易安心一点,前方的景象却让他峰芒在背。
“启禀王爷,防守已布置完毕,我等已加派人手,严查东使踪迹。”墨玄珲点点头,挥退了部下。
这时,一小队巡逻兵从他旁边经过,墨玄珲挑了挑剑眉,一双深邃的眸子中迸发出冷意。
借着火把的微光,他敏锐地注意到,排在队伍最末端的那个士兵头盔压低,身子在发抖,和其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一比,实在太明显了。
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在害怕什么?
看了他两眼,墨玄珲勾起一抹冷笑,拂袖离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南使与慕朝烟墨玄珲交锋,屡屡失败,全然没有了当初的镇定自若,甚至一听到他们的名字就两股战战。
真切体会到什么叫闻风丧胆,东使对自己的易容术有着十足的信心,就算要他面对面去跟墨玄珲汇报布防,亦能随机应变。
于是乎,他成了南使慌乱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