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禾掏出了塔罗牌并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他的牌金光闪闪,简直像是洒了金粉,还好太阳已经落山了,要不然一定会晃得人眼睛疼。
商陆觉得,这牌完美的代表了耿禾的本质,臭屁的要命。
光是拿牌,洗牌这点过程里,耿禾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叽呱叽呱的以“我是我们渡厄海最出色长的最好看也最有慈悲心肠的道士”为中心,叭叭叭至少输出了几千字以上。
也难为他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将那么多的话浓缩出来了。
这位气质洒脱出尘本人却不怎么靠谱的道士像模像样从一片金光闪闪中抽出几张牌后,看了一眼,抬头对商陆说:
“你现在最渴望的,是要离开海市对吧?”
商陆略微有点吃惊:“你算出来的?这么厉害?”
耿禾收牌:“无量天尊,贫道都说了,贫道最擅算这命数,我不光能算出你想出海市,还能看出来,你是被迫进的海市。”
“你不信?”见商陆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他淡定道:“海市都进来了,你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商陆是很想相信的,可架不住旁边坐着的阎俊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一脸憋笑,憋不住了就身体一抽一抽。
他死鱼眼:“是你告诉他的吧?”
阎俊终于忍不住笑,放开捂住嘴的手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小路子,你刚刚不会真的信了他的话吧?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哈哈哈哈哈。”
商陆翻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信了?”
耿禾遗憾:“阎英俊要是不露馅,我这么能言善道又一脸正义的,你肯定会信。”
阎俊好不容易坐直身子:“咳,我跟你解释一下啊,海市规矩,有新人进来,遇到同盟必须要告知新人底细来历,所以他才知道的,我可不是故意伙同他一起诳你。”
商陆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个。
想也知道,在海市这种充满危险的地方,新人的底细和是否该值得信任当然是很重要的。
又听阎俊说:“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温白玉要把你个普通人弄进海市,但不要紧,你跟了哥,哥一定带你出去。”
普通人三个字虽然没有刻意加重音,但听在商陆耳中却格外悦耳。
他心情瞬间舒畅起来了。
阎俊并没有把他是器匠的身份告诉渡厄海,虽然不排除这人想吃独食的可能性,但对于并不打算在海市发展一心想回家的商陆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他冲着阎俊一笑:“谢谢阎哥,我就等你把我带出去了。”
阎俊拍拍他的肩:“哈哈哈谢什么,好兄弟!”
耿禾看看商陆,又看看阎俊:“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商陆:“你可以算算。”
耿禾看了看自己金光闪闪的牌:“那还是算了。”
虽然此人表现出了百分之一百五的不靠谱,但阎俊还是很信任耿禾的。
具体表现在,他拜托耿禾看顾商陆,自己放心到周围打探去了。
虽然说阎俊也留下了一二三四五个琉璃海的人吧,但也的确称得上是信任了。
作为“被看顾”的那个,商陆并没有任何异议。
耿禾爱说话,商陆呢,又喜欢听海市的事,俩人一拍即合,凑一块一个说一个听,也算投缘。
耿禾的八卦和阎俊的不同。
阎俊和商陆说海市的种种事的时候,总是有什么说什么,但耿禾格外不一样,他不光说什么事都跌宕起伏跟说书一样,还总要加上一点自己的见解。
比如某某小势力没有抢到更多的琉璃,索性就去抢伞人的,结果被抢夺琉璃的伞人记恨,隐忍十年之久,将这小势力
毁了个干干净净。
耿禾是这么评判的:“所以说啊,为人者,要做善事,也要多多提升自己,这样报仇的时候,不就不用隐忍十年了吗?有仇当时就报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抢夺了人家琉璃的恶人竟然还能苟活十年,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