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说, 当看到王貌似吐血时,商陆很解气。
然后他就看见祭司手一挣,挣开了缚手的粗绳。
商陆:“……”
合着你们之前是意思意思绑一下是吗?
祭司不复之前的淡然,急促大步跑到了床榻边:
“厌?”
王还没死, 应该是忍着剧痛在低低痛呼:“……有毒。”
随后便没了动静。
祭司慌了神, 拿起地上的一片药碗碎片跑出去喊人:“医师!医师!!”
他刚出去, 商陆嗅了嗅鼻子:“什么味道?”
他们后面趴着的阎俊猛地直起身:“靠!是火油!快走!”
因为情况危急, 大家都很着急,下去的时候几乎都是滚落到了雪地上,商陆可不敢直接跳下去,他抱着一根柱子非常顺滑的滑了下来。
白爷轻盈落地, 拉着刚站稳的他避到了拐角, 商陆刚贴墙根站好, 就见有羽卫端着木盆急匆匆跑过:“快!快点!!”
“水缸里的水还是取不出来吗?”
“天气太冷被冻住了, 还好今日暴雨,灭火应当不难。”
等他们跑远了,商陆才松了口气:“毒死不算还放火, 看来下毒的人挺恨这个王的。”
他很解气的说:“希望是那个被执旗处死的月族将军干的,最好是他没死,潜伏了十年终于找到这个机会报仇。”
白爷不像是他这样活动了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依旧气息很稳:“你好像很讨厌王。”
“我讨厌他那不是很正常吗?”商陆刚才在房顶就憋了一肚子的话, 此刻一听白爷问, 啪啪啪全都说了出来:“作为一国之主, 陷害没有任何过错的将军,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将军, 放在现代这可是未成年, 刚上高一的年纪, 他也真好意思!”
“而且他还让将军执旗死,让一个一直在战场护国护民的少年将军亲眼看着自己努力保护的人选他死,我要是将军,我就是变成鬼我都不放过他,我天天爬他床底,挂他床头给他唱聊斋!!”
白爷很认真的跟他分析:“他的床底太窄爬不进去,床头也没有可以挂的东西。”
商陆立刻改成:“那就去他镜子里,在他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出现吓死他,或者让他洗脸的时候发现盆里全是血水,反正吓也要吓死他,让他给我偿命!”
“当然了,最好是将军没死,然后卧薪尝胆,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先下毒,再放火,完美!”
白爷显然没有商陆这么乐观,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药是升端来的。”
“对。”商陆也还记得这点:“不是说升和月族将军一起长大情谊很深吗?虽然在将军被泼污水的时候他也误会了他,但是十年过去了,升说不准就从哪个渠道知道当初真相了。”
阎俊他们猫着腰过来:“你们搁着干嘛呢?走了,去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一路躲着匆促跑来救火的羽卫,顺利选了一处无人的大殿小心翼翼冒头看对面救火。
祭司站在原地,熊熊燃烧的火光将他那张白皙无比的面容映照出了些许颜色。
在上一次记忆中死了的太子新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不过他不是来救火的,他是来幸灾乐祸的,满脸的高兴压都压不住。
别人都为了救火被雨淋,就他出现时身后人给他打着伞,还很乐呵的在那不停问:
“王在里面?王真的在里面吗?还没救出来吗?这么大的火,那还不得烧死啊!”
商陆啧啧:“他也不装一下啊。”
阎俊小声:“装什么啊,一看他就和王不合很久了,他要是装出着急的样子,人家估计还要以为这
是他干的呢。”
商陆嘀咕:“怨不得祭司觉得是他害死了王,他就差没把盼着王快点死写在脸上了。”
果然像他猜测的那样,祭司缓缓转身看向太子新:“是你?”
太子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明白祭司话中意思,他皱起眉:
“怎会是我?厌让羽卫把整个宫室都围的严严实实,我连靠近一步都不得,怎么可能会是我?”
他还不忘记踩一下王:“何况这是天火,是羽神都厌弃了他,我早就说过,面有红厌者怎能承继王位,看,厌如此惜命,不还是死在了天火中,这是天命,天命要他死!”
暴雨中,祭司握紧了手中碎片,恰巧医师被羽卫们带了过来,他立刻将碎片递给对方:
“验毒。”
医师连忙拿出工具,一番操作后,他变了脸色:“祭司大人,是贡毒。”
祭司咬牙:“你熬的药,我且问你,为何用于猎猛兽的贡毒会在陛下药碗里?”
医师吓得连忙不顾满地的雨水砰的一声跪下:“祭司大人,我熟知药性,怎会把贡毒加在药中,此事绝对与我无干啊,定是有人想要谋害陛下!!”
太子新终于反应了过来:“厌的药碗里被下了毒?他被毒死了?”
升恭敬上前,呈给祭司一块牌子:
“祭司大人,陛下重病时曾有嘱托,若他有不测,羽国一切事物交由您掌管,陛下曾留言,一切以羽国为重。”
祭司在大雨中沉默了几秒,雨水顺着他白色的长长睫毛华厦,最终,他终于还是接过了牌子,一挥手:“来人!请太子回去歇息。”
太子新不可置信的看向祭司:“千净,你想做什么?现在厌死了,应当是我即位才对,王室只剩下我一个血脉,除了我还有谁能即位?!!”
羽卫们此刻都听祭司的话,商陆他们眼睁睁看着太子新被羽卫们强硬拖走。
商陆摇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放着王不当要去当太子,太子这是被架空了啊。”
阎俊从他旁边冒出脑袋:“我觉得不是太子,他看上去不像是有这个脑子的样子。”
在场唯一不是单身狗的东海发表自己的看法:“你们有没有觉得,祭司和王好像是有点什么?”
商陆和阎俊顿时一脸震惊的回头看他。
东海被看的不好意思,干咳几声:“咳,羽国不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吗?我总觉得祭司和王像是谈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