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不自觉放松了神经,青年的话语声萦绕在耳边。
——有这样的声音,阿遥现实生活里应该也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吧。
同一时间·东京
银座的某处会所内
松原遥从善如流喝下了女伴递来的酒,用丝帕按了按唇边留下的酒渍,矜贵自持的模样惹得女伴频频注目。
“嗯?”松原遥缓缓笑了下,尾音上翘,勾人得一塌糊涂,“怎么这么看我?”
“看你好看呗。”沙发另一侧有人抢先回答,“快收起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吧,别勾引人了。”
女伴被这一打趣弄得害羞,捂着脸坐远了点。
松原遥早就知道这位好友的性格,摇了摇头,没叫女伴坐回来,而是说:“时间不早,你们继续,我先回了。”
“不用这么小气吧?”刚才说话的青年不可置信,“怎么说你一句就要走,而且不才刚来吗?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松原遥笑:“如果你的刚来指的是九点,那我的确......”他看了眼腕表,“刚来四个小时。”
那人噎住,手肘抵了抵身旁的人,不满道:“征十郎,你也说点什么,酒才喝一半呢遥这小子就想跑。”
被他叫做征十郎的青年一头红发,闻言挑了下嘴角,慢悠悠道:“不好意思真一,明天有个早会,我也要回去了。”
“啊,怎么连征十郎也这样!”道山真一无语,“不是说今天不醉不归的吗?”
他们三人年龄相仿,家世也差不多,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唯一不同的是,赤司征十郎和松原遥一个是家中独子,一个是长子,没有意外会继承家族基业,这两人一个从商一个学医,一个已经参与集团事务,一个马上就要进入医院实习,可以预见未来的忙碌。
但道山真一不一样,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于是他早早就知道自己只用做个遵纪守法,不给家里添麻烦的富二代就行。
“‘今天’是不醉不归。”松原遥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说:“但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好哇,你和我玩文字游戏是吧。”道山真一气恼,偏又拿他没办法,环着胸坐在沙发上,“征十郎明天要开会,你呢?你又有什么事?”
“不是要实习了么?总得确定一下是哪所医院。”松原遥穿上外套,牵起女伴,“联系了国外一家神经方面的研究所,资料通过的话这两天会过去短期见习一段时间,大概两三个月?不要太想我。”
说是要等回复,但在场只要了解松原遥的,没有人会怀疑他通不过考核。
有时候道山真一真的搞不懂,明明松原遥比他更像纨绔公子的做派,迟到旷课一样不落,男女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个,成绩却好得令人发指,发表的论文也很有代表性,让人不由得怀疑他一天是不是有48个小时。
不然怎么能样样兼顾?
“行吧。”既然都这么说了,道山真一不好再把这两个人留下来,眼不见为净地挥了挥手,“记得啊,你们差我一场酒。”
“好。”赤司征十郎点头,“下次我做东。”
出了会所,松原遥忽视了女伴依依不舍的眼神,请等候在外的司机送她回家,自己则向前台借了把伞,步行回到公寓。
会所是他和道山真一共同的生意,为了方便,他干脆在
附近买了座公寓常住。天空下着小雨,配上初秋的凉意,让松原遥喝了不少酒的脑袋清醒了些。回到家后,松原遥先去洗了一身酒气,从浴室出来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电脑,坐在椅子上点开播客软件的后台。
两天没上线,后台又多了许多私信,都是催他赶快更新的。
松原遥挨个看过去。
他玩播客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本来是闲得无聊打发下时间,哪想到听得人越来越多,到现在他也习惯了没事录一录,更新一下。
这回去国外,要不要把设备带上呢?
松原遥盯着话筒在心里盘算:上次更新是什么时候......有一周了吗?
-翌日
幸村精市的生物钟让他又一次在闹钟响起前准时醒来。
桌上的平板早因为没电关机,他眨了眨眼,意识回笼,才想起来自己无意识放了一晚的播客,而且一夜无梦,安稳睡到了天明。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太忙,他最近经常辗转到深夜才能睡着,偶尔也会像昨晚那样因为心悸惊醒。
这样沉的觉,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了。
幸村精市下床,幸村直美的平板和他用的是一个型号,他给平板充上电,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app,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app已经下载好了,他三两下注册了账号,搜索“阿遥”点击关注。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