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思前想后,只想到一个主意!”
“敢问太子殿下,是何主意?”
魏藻德小心翼翼地问。
心里在思量着,自己够不够得上标准。
能不能南下。
他连四十都不到,甭说是搁现代,搁古代也算得上年轻,可不想死在流寇的手上!
朱慈烺撇了眼魏藻德,心说,你肯定是够得上标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本太子绝对会带着你这个首辅南下滴。
他笑呵呵地解释。
“当然是,按诸位臣工对我大明朝的贡献,对大明朝的忠诚来算了!”
朱慈烺的话一出口,一时间,所有人长出口气——忠诚嘛,还不好嘛?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忠臣?
这世界上,可没有人会把自个当成奸臣们来看的啊!
想到这,一个个忠良,挺胸叠肚,端好了姿态,然后道。
“殿下,诸位同僚,都是忠臣君子!”
“对啊,我们对大明朝可忠了!”
“我们家世代忠良……”
“臣家里打太祖爷那会就从了军,成祖那会,也靖了国难,传了这么多代了,照样是对朝廷,忠心耿耿……”
文官勋贵们纷纷嚷嚷道。
表着忠心,有几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勋贵,甚至还脱了衣裳,露出那又肥又白的上身,向朱慈烺展示他们的伤疤。
以此来证明他们的忠心!
“殿下,您看看臣背上的伤疤,这可都是替朝廷杀贼时留下来的……”
怀宁侯孙维藩将后背对准朱慈烺,扭过头来,指着他背上的伤疤说。
只是,朱慈烺只看了几眼,就不由的皱眉——这些货的伤疤怎么全在背后啊?
不会是逃跑的时候受的伤吧?
“哈哈,诸位不用让本宫看这伤疤了,忠不忠,本宫不看这个,不是看这个的……”
“不看这个?看什么?”
群臣们疑惑,有些懵的看向了朱慈烺这个被黑明孝等几个壮汉保护着的太子。
这时,朱慈烺解释了起来。
“我大明朝如今,有的是忠臣,但忠臣这么多,本宫也不能全部带走啊?诸位说的是吧?”
“所以,本宫只能带走一批,最忠诚的忠臣,忠中之忠的忠臣!”
“至于如何看是谁是忠臣中的忠臣嘛,那就要看你们掏出来的银子的数量喽……”
“本宫南下监国,需要银子募兵,需要银子重整河山,忠臣肯定是愿意毁家纾难拿出银子来为朝廷办事的?本宫说的对吧?”
朱慈烺的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个太子也太黑心了吧?
也太坏了吧?
都快赶的上李自成了!
大伙这么支持他,他竟然还管大伙要银子?
呜呜,他们这些忠臣良将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对他们好的好主子呢?
所有的大臣不由的想哭。
可是哭归哭,但大伙还是要跑的——不跑的话,那可就真成忠臣了,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在李自成手上,混个“殉国忠烈”呢。
怀宁侯孙维藩凑上前来。
“殿下,臣是忠臣,臣愿意捐银子,让朝廷度过国难,臣现在捐五千两!”
“五千两?”
“怀宁侯真是忠臣啊,捐了足足五千两银子!”
魏藻德朝怀宁侯夸赞,众臣也纷纷恭维起来——五千两银子换一个随驾南下的名额,一点也不亏啊!
可朱慈烺却摇头连连,朝孙维藩这个浓眉大眼,一看就特别忠的忠良道。
“怀宁侯,看来你不是真正的忠臣啊!”
“臣怎么会不是忠臣呢?臣可忠了,臣打太祖爷那会就替朝廷效力,英宗那会,还保卫过京城呢,这才得了爵位,怎么会不忠……”
孙维藩苦着脸,说着自家过往,朱慈烺摇头连连,否定道。
“你忠心是有的,但你忠的不够!”
“奸臣有,巨奸,大奸,中奸,小奸,这忠臣,同样也有小忠,中忠,大忠,巨忠,似你这样的,才捐五千两银子,也就是一个小忠了!”
“本宫要南下,带的是忠臣中的忠臣,你这种小忠,还是留守京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