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慈烺现在就要先收回军田!
两百万亩军田,全部收回来,然后佃给军户们去种,亩产按一石来算,收三成的租子,一亩也就能收上来三斗。
两百万亩,一年也能收上来六十万石的粮食!
如今想指望八个卫所,出兵已经不现实了,但这两百万亩军田的产出,朱慈烺却一定要牢牢地控制在他手上,因为甭看朱慈烺手下有几千万两银子,但这些银子根本不经花。
所以,他必须在钱花完之前,找到自己的财源。
而想要搞到财源,什么商税,朱慈烺是收不到的,海关税,也收不到,他现在只有向土地下手。
现在,对登莱二府军田下手,就是朱慈烺要做的第一步!
从第一镇抽调了八个营,然后让每个营带着一个指挥去调查军屯田的情况,要求各卫指挥,统计好所有军田的数目,并且将那些个侵占军田的指挥,士大夫,“请”到登莱的同时!
朱慈烺还给这八个随指挥派出,到各卫去清查军田的营长安排了一个差使。
那就是募兵!
除了从民间募兵外,朱慈烺还打算从这八个卫所的军户子弹里面募兵。
军户子弟再不济也比民户强些——李自成麾下的大顺精兵,大多数都是选择的西北军户。
八个卫所,一个卫所的名额是一千人。
总共也就是一万六千人!
除此之外,朱慈烺也不担心,派出去的这八个营长会与卫所的指挥使沆瀣一气,然后反了他的?
对于此事,朱慈烺是一点也不担心,眼下,从大沽撤退的御前亲军,除了第一镇外,第四镇除了一个标留守大沽外,剩下的三个标全部已经南下了!
有这些兵力在手。
登莱二府,任何反动派都是不足为虑的。
将募兵,与清查军屯田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朱慈烺又叫过来了苏观生,跟他讨论起来了,如今登莱二府的耕地数量!
“登莱二府的田土,能清出来多少?”
“应该有个一千多万亩,若是再算军屯田,虽说不够两千万亩,但也差不了多少……”
苏观生估计道,这是一个糊涂账,很难算得清楚——明代的根本除了明初,就没搞过正经的清田,所以,很难算清具体耕地数量。
“这么多田土,也不少了啊!”
朱慈烺感慨一声,山东是华夏早期的基本版图,耕地开垦很早,这时的耕地或许不能跟后世比,但也少不到哪去——明代耕地面积总量不到十二亿亩,但这要考虑到明代丢掉了河套,没有蒙古,东北,还有新疆,所以明朝土地大体是不少的,要不然也养活不了两亿人口。
但朱慈烺却知道,民间有多少田土,这并不代表朝廷能收到的赋税很多,此时,朱慈烺问这个,就是要下狠心,在登莱二府搞赋税改革!
“两千万亩,哪怕是按一亩地收一斗麦子来算,一年也有两百万石的赋税了!”
“若是整个山东,一亩地交上一斗的麦子,起码也有七八百万石麦子,天下若能都按照这么标准交赋税,一年收个一万万石粮食,也不成问题了!”
“若有如此财力,何至于天下不定?”
“何况,一亩地一斗的赋税,也不算高!”
一亩地一斗的赋税真的不高——当然不高了,一亩收一斗,哪怕亩产只有一石,也才十抽一税,这算高?
就是后世免除农业税之前,交的公粮,也有百分之十五啊!
“殿下,不是高不高的事情,是在于,他们愿不愿意交赋税……”
苏观生摇着头,朝朱慈烺说道。
“别的地方愿不愿意交,本宫不清楚,但登莱二府,却必须得愿意交!”
朱慈烺笑呵呵地道。
随即,他朝苏观生吩咐。
“苏大人,你这几天忙活一下,把登州,莱州,那些个有声望的缙绅,还有大户,都请到登州来一趟,就说本太子与他们有要事相商,然后再派条船去海州,让人去请庐州总兵黄得功,援剿总兵高杰,江北总兵刘良佐,还有山东总兵刘泽清他们派人过来一趟!”
“殿下是要?”
苏观生露出疑惑之色。
朱慈烺则笑呵呵地地道。
“再过几天,大沽的军兵就要全部撤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标坚守,而除了撤出来的士兵外,他们还要把咱们斩下的那五千颗鞑子首级给带过来,本宫要让这些人看看五千颗鞑子脑袋摆在一块,是什么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