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马可以换!”
李岩才刚刚退下,黑云龙不假思索的道。
“咱们在济州岛养马,那是长远之计,一时片刻,是起不到作用的,反倒是这个互市换马,显得好使些……”
“可要是流寇拿了铳后,来打咱们大明可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朱纯臣担忧地道。
而襄城伯李国桢却露出了奸商的笑容,笑呵呵地道。
“无妨,火铳不比别的,打的多了,铳就坏了……”
“而且,咱们为何要给流寇好铳?”
“什么意思?”
一时间,在场不少人都将目光,对向了李国桢。
“我军淘换上下的火铳,挑拣一下,再派铁匠修补一番,也不是不能用……”
李国桢笑呵呵地解释道。
原来御前亲军装备的斑鸠铳,不是一直用到炸膛——怎么可能用到炸膛?一支斑鸠铳才几两银子?而炸膛炸死一个士兵,又得发多少两的抚恤?
所以,大明朝御前亲军的斑鸠铳,都是有寿命要求的!
打超过五百发,(早期火枪的寿命也就几百发)或者短时间内,进行过急促射击后,经过军官检查,如果火铳发热严重,铳管出现细小的裂纹,一样也会立马淘汰,因为一个兵比一杆斑鸠铳值钱的多了。
一杆斑鸠铳几两银子。
可一个兵光是抚恤就得发个百来两银子,而且斑鸠铳这种大口径火绳枪一炸膛,往往还不只伤到自个——口径大,装药多,十有八九也会伤到旁边的士兵。
超过使用寿命的斑鸠铳,使用起来炸膛的风险太大。
朱慈烺不会给自己的士兵用,是直接的淘汰掉了——也没法用,这年头的火器,受限于金属质量,寿命一旦达到,那再想打的话炸膛风险太大,而且,如果知道自己手上的火铳不靠谱,容易炸膛的话,士兵们也会在战场上想办法减小炸膛的风险。
他们采用的办法,一般是减少装药——少装点火药,开火时膛压就低了,这么一来,炸膛的风险就小了。
不过相应地,火铳的威力也会减小。
所以,在明军当中,这些淘汰下来的斑鸠铳,一般都是封存弃用。
不过,此时这个李国桢的提议,却是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眼睛一亮。
反正这玩意是出口的。
炸膛不炸膛,也伤不到自己。
只听朱慈烺朝李国桢询问道。
“这玩意没问题吧?不会送过去就炸膛吧?”
“殿下,这些换上来的老铳,虽说旧了些,但还是能打得响的,无非是炸膛的几率大了些,运气好,能再打一两百铳,运气不好,说不定打个二三十铳就炸了膛了……”
李国桢笑吟吟地解释,一副奸商嘴脸。
随即,又提醒了一句。
“而且,咱们给流寇规定装药的时候,少让他们装一点,火药装得少了,这火铳也就不易炸膛了,无非也就是威力逊色了些……”
“那现在我军库房里面,有多少杆淘汰下来的斑鸠铳?”
“具体多少,没有数过,好些淘汰下来的斑鸠铳,都拆了铳管,然后把木托取下来,装上新铳管使用了……”
李国桢说道。
“回头点验一下,另外,再让匠人翻新一下,拿去跟李自成换马好了……”
朱慈烺听罢,随即下定了决心。
朱慈烺这边,一致达成了劣铳,换良马的主意的后,李岩就又被叫了进来,此时,看着面前的李岩,朱慈烺笑吟吟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