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清军加快了过河的速度,看样子是想争取在浮桥被我军摧毁前,送更多的兵力过河,跟我军打决战啊!”
朱慈烺的身旁,黑明孝禀报说。
“哼哼,那就打好了,本宫不怕!”
朱慈烺说道。
他现在已经有了些底气了,这是第十七镇给他的,而且,据统军都督府,李国桢送上来的奏报,再过几天,当广东那批新制的火器送抵南京,第十八镇也可以随时北上。
手上的兵力多了,朱慈烺的胆气也壮了些。
尤其是,据沈廷扬来报,彻底摧毁清军浮桥,最迟也就是今天晚上。
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清军撑死再往南边运四万人马!
加一块,兵力也就是八九万人。
兵力优势在朱慈烺这,这可真是前所未有啊。
而且,通过之前的交战,朱慈烺也看出来了,清军的绿旗兵战斗力远远赶不上之前的八旗鞑子,所以,对于这一战的胜利,朱慈烺是挺有信心的。
朱慈烺自信心十足,预备在淮南,彻底埋葬一切来犯之敌的时候。
位于淮北徐州境内,一队骑着快马的满洲鞑子,簇拥着一个,头上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的家伙,正马不停蹄地向南狂奔而去。
被众人护在中间的,不是旁人,正是大清国的好奴才范文寀。
范文寀这几天瘦得厉害,但整个人仍然保持着病态的亢奋,他在十几天前,便火速地北上,在汝宁府抱着一根木头,游过了淮河,结果,却仍然未能够赶上劝阻多尔衮停止南征之役。
如今,范文寀不时地用马鞭,抽打一下自己胯下战马的屁股,想让后者跑得更快。
因为范文寀心知,可能慢上一会,就将改变大清国这个奴才国的未来命运。
但只可惜,多尔衮此时的大营,距离范文寀他们还有三百多里地。
这一段路,好像怎么跑,都跑不完了,范文寀骑在马上,一边随着战马的疾驰而晃动着,一边忧心着大清国的命运,忧心着主子们的命运,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多尔衮身旁,朝多尔衮禀报明军的数量,让多尔衮放弃南征。
深夜。
一队一队的清军士兵,正明火执仗地穿越着过桥,踏上了淮南的土地。
不过,正当清军士兵急速过河的时候,范文寀终于赶到了这里。
然后,当他与随行的清军士兵,说明了来意后,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匆匆地就带他到了淮南。
此时,在明军的炮火射程之外,多尔衮的营帐里面。
当范文寀被带起来的那一刹那。
一路骑马了七八百里地,两天两夜没合眼,因为长时间没骑过马,大腿内侧,都让磨得糜烂,烂掉的伤口,跟衣裳的棉布贴在一块,一动就疼的厉害,走都走不了的范文寀,被人抬着,带进来的那一刹那。
还是麻溜地给多尔衮跪下来了磕头道。
“王爷,快,快撤兵,南朝有计,南朝十几天前,就从湖广回师了,眼下南朝在淮南的兵马,恐怕有十万之数,而且,都是御前亲军……”
“什么?”
多尔衮一听这话,腾得站就站了起来,他看着范文寀质问。
“这是真的?”
“奴才岂敢瞒着主子?”
范文寀连忙回话。
“奴才是在南京城,亲眼看见的,朱贼的兵马,全都是威武雄壮精兵干将,眼下,估计早就已经在淮南,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王爷带着我大清天兵,往里面钻呢!”
“这,这……”
多尔衮脸色大变,洪承畴等人脸色大变,谭泰匆匆走到营帐外头,看了眼远处,河面上那一片灯火通明,正连夜清理着那仅剩下的不多的木桩沉船的明军,快步走回来后,朝多尔衮道。
“王爷,您马上带着几位主子撤吧,朱贼顶多再拖一个时辰,就能毁了我军的浮桥……”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能撤回去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