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这天清晨,朱慈烺从梦中醒来。
当他洗漱妥当,走出门时,才诧异发现,昨天夜里,北京似乎,似乎是下了一场雨。
“嚯,这雨一下,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啊!”
朱慈烺走出门外的同时,感觉空气神清气爽,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感慨。
“殿下,可不只空气清新了,这北京城里面的鞑子,也有的罪受喽!”
一旁的侯方域笑吟吟地凑过来说。
“哦?”
朱慈烺有些诧异,后者则赶紧解释道。
“殿下有所不知,昨夜水灌京师,城中鞑虏,悉数躲避高处避雨,可这高处不胜寒,屋舍之上,也没有遮挡风雨的地方,这漫漫寒夜,既要人忧心屋下之水,淹没了屋头,或是冲垮了地基,一家老小,都葬身于水底,又要顶着寒风骤雨,这岂不难捱?”
“哈哈,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朱慈烺大笑着说道。
“对,他们这是罪有应得,不必同情!”
一旁的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而却说此时,当朱慈烺又登上了阅水台的时候。
北京城内,经历过永定河水,一日一夜的灌入。
此时,偌大的北京内城,已经是一片汪洋。
当然,水淹得并不深,大抵只有齐腰深的水。
高处也不过一人高。
虽然街巷都业已经被水淹没,但房屋建筑,仍然屹立在水面上,而这屋顶之上,则有不少,被雨水打湿了衣裳,正瑟瑟发抖,一脸迷茫的满洲鞑子……
这样的人,密布整个北京城内。
而在原先的街巷上面,却好似江南水乡一般,行驶着些小船!
这些小船明显是用木板改造成的,被人小心翼翼地驾着,行驶在城内的水面上。
不时,上面戴着一家老小,还有全部家当,似乎是在城中寻觅一片地势较高的地方避难。
但有不少这样的船只,行至半数,就直接因为操作不当,或不熟悉水文,而直接倾覆于水中,一家老小悉数掉到了水里面,淹死的淹死,挣扎着爬起来的,也只得冒着齐胸深的积水,和水底的各种杂物,障碍,小心前进。
至于城内四周环绕着的棱堡角楼内。
也有无数大清国的旗丁们,正在棱堡的城墙上面摊着东西,似乎是被水浸湿的火药。
好吧,这灌入城中的大水,给城内的城防,造成的灾难是毁灭性的,粮仓内的存粮,还有火药,普通户家里面储备的柴火,各种物资,悉数被水给淹了,给污染了。
这一幕,明明是一场大灾难,可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却都是那样的开心。
这不是,四周的堤坝上。
杨白劳正手拿着,从穆仁智那借来的望远镜,在眺望着城内的景象,引得了周围人的一阵羡慕!
要知道,用千里镜看城内,肯定比肉眼看要过瘾,要痛快得多啊!
这不是,不免有人凑上前来,朝杨白劳说。
“这位老兄,可否借千里镜一观?”
“这个嘛……”
杨白劳沉吟着,正思量着要不要借,后者赶紧道。
“不白借,我掏二十文,看一刻钟如何?”
一听有银子赚,杨白劳顿时大喜,旋即,答复了。
收了银子后,便将千里镜递与了后者,整个上午,光凭这个生意,杨白劳竟然赚了三百多文。
在意识到这是个商机的同时,杨白劳也是麻溜的找穆仁智,二人合伙,商定了生意,从营中同僚那花银子借来了几十个千里镜,开始在堤坝上,做起了出租望远镜的生意。
是数钱数到手软。
生意颇为火爆。
而这边杨白劳生意兴隆,买卖开张之际。
城内的清虏,却显得是格外的悲惨。
灌入城内的水愈发的多,虽然最终,在约莫两米深的时候,停止了灌入,到两米的水深,已经足够让这座城,变成一座死城了。
苏克萨哈,站在一条小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