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哥,干什么呢?”一兄弟在那头问,背景闹哄哄的。
“睡觉。”晏为炽拧开水龙头接水。
“什么声音?”兄弟奇怪道。
“撒尿。”
“炽哥果然不同凡响,尿声都这么威武霸气,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长长,长什么河我操词都要我嘴巴边了,凉昭你快把手机给我……”
“别丢人现眼了。”
手机换了人,是一把温煦如春风的嗓音,“出来玩?”
“不去。”晏为炽提不起半分兴致。
晏为炽不屑地嗤了一声:“还撒娇。”
管你死活。
雨要下不下,晏为炽下午没出去玩,他窝在吊床上面看手机。
陈雾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握着扫帚打扫卫生,扫到吊床那,他把东一只西一只的运动鞋摆整齐。
“晏同学,你周末没有作业的吗?”
“什么破事,”晏为炽点了一根烟,“你们兄妹俩都有病,非得凑热闹。”
姜凉昭调笑:“我跟我妹的出发点可不一样,我是想体会体会安逸的生活,她是要跟着你,怕你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
陈雾呆呆的:“肯定啊,脸又没变。”
半个多小时后,陈雾用第二壶热水洗完了头发,头皮暖和和的,他看晏为炽在睡觉就没用吹风机,只用毛巾把头上的水擦到七八成干就没管了。
晏为炽觉得自己大概是把脑子烧糊了,心底竟然喷发出一股疑似委屈的情绪,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鬼附身般走过去。
“我发烧了。”
见陈雾一脸茫然,他低了低头,鼻息滚烫,“不信你摸。”
“等着,明儿老子就毁容。”晏为炽挂断后把手机丢桌上,他冲门外吼,“自己进来烧水!”
“那你进步的空间很大。”陈雾想了想说。
晏为炽:“……”
陈雾忙完了,拿着毛巾洗发水去门口洗头。
这个天气,水没一会就凉了。
“不写。”晏为炽道。
陈雾迟钝地直起腰:“啊?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晏为炽看手机上的内容,指腹抵着屏幕往下滑动,“全都不会。”
晏为炽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发现屋里就他自己,他呼吸粗沉地下床,只穿了件卫衣出去。
寒风吹在他高热的皮肤上面,没留下一点凉意。
陈雾模糊的声音随风传进来:“晏同学,帮帮我。”
晏为炽放下手机,似笑非笑地探出上半身:“怎么,要考我?”
“考不了考不了。”陈雾连忙摇头加摆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上过什么学,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解。”
晏为炽面无表情:“我两位数的进位加减法都不熟练。”
陈雾默默戴回眼镜,端着稀饭去外头吃去了。
“我也懒得出来,太吵。”姜凉昭说,“要不我跟阿遇去你那,买点吃的喝的。”
晏为炽直接拒绝:“别来烦我。”
天还没怎么黑,路上的灯就全亮了起来,像两大串珍珠项链挂在水库中间。
不远处,陈雾跟个钓鱼的年轻人坐在树底下,两人不知道聊的什么,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很不值钱。
这一幕让晏为炽愣住了。
陈雾这些天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对他生活的起居照顾得细致入微,贤慧体贴得像个老妈子,他有时候情绪很差,对方全程关注着,生怕他有什么需求的时候,没有及时帮到他。
现在竟然无视他的存在。还是刚好在他八百年才发次烧的时候。
对他的影响和冲击力放大了数倍。
陈雾摸索着端起洗脸盆,把剩余的水浇在头上,冷得打了个哆嗦不说,沫还没冲干净,他只烧了一壶水根本不够用,不得不向晏为炽寻求帮助,让对方帮他再烧一壶。
晏为炽一觉睡到昏天暗地,喉咙发哑:“陈雾,倒杯水给我。”
没人应。
他再次开口,鼻音有些重:“陈雾。”
依旧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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