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遇天人交战,在选择自己的胃,和满足好奇心之间摇摆不定,他瞥见陈雾捧着碗喝面汤,豹纹镜框上有一小块葱,差点没忍住的来一句“傻冒”。
下一秒就看到炽哥拿掉陈雾的眼镜,嫌弃地说,“这什么?”
陈雾眯着眼睛凑近看看:“葱。”
“我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你帮我拿一张纸。”
“纸盒就在桌子里面,能有多远,自己拿。”晏为炽不惯着他。
陈雾呆坐几瞬:“那不擦了。”
他随手抹掉葱,把眼镜戴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面。
晏为炽:“……”
黄遇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像被家长忽视要造反的小朋友。
姜凉昭夹了几个热腾腾的大饺子放到他碗里,他一口吃掉一个,表情滞了滞。
我去,姓陈的怎么这么会包饺子?皮薄馅多还鲜,不蘸料都好吃。
黄遇吞咽口水,要不再吃点?
就在这时,陈雾忽然把一盘饺子往他那边移了移。
黄遇并没有被这份细心打动到,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
而且陈雾明明没抬头,却知道他想吃又要面子,细思极恐啊细思极恐。
黄遇心里已经对陈雾架起最强防卫了。
但饺子是真的不错。
他眼一闭,一口气吃掉十几个饺子,抖着腿扫视小屋:“炽哥,你那套健身器材呢?”
晏为炽:“丢了,碍事。”
黄遇:“……”
姜凉昭:“……”
确实碍事,屋里锅碗瓢盆瓶瓶罐罐的都要挤不下了。
陈雾吃完去外面散步,后面有脚步声逼近,他回头望了望:“晏同学,你不在屋里陪你朋友啊?”
晏为炽把陈雾拽到路灯下:“他吃他的,需要你给他挪盘子?”
陈雾好一会儿才听懂:“我是看他不好意思。”
晏为炽冷道:“真善解人意。”
陈雾讪讪:“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我肯定是要照顾好的。”
晏为炽一顿,他松开陈雾的棉衣领口:“少操那个心,管你自己就行。”
“好吧,”陈雾挠挠脸,“我要再走走,你呢?”
晏为炽没回应,抬脚往前走了。
夜晚的水库泛着幽幽的光,空气里有淡淡的土腥气。
“今晚好冷。”陈雾把手塞袖口里,他朝一处瞧瞧,惊讶地说,“还有钓鱼的。这是靠的怎么样的意志啊……”
晏为炽半搭着眼皮,嗓音里带着困意:“你不是和人聊过,不知道?”
陈雾回忆了片刻:“你说那个哥哥,老乡,”他急急慌慌地改了口,转身面对晏为炽,认真地说,“我没怎么聊。”
晏为炽低嗤:“眼睛都笑没了。”
陈雾:“……”
“晏同学,你的朋友们有没有问我和你的关系。”陈雾转移话题。
晏为炽道:“不会问。”
陈雾一脸疑惑,晏为炽一只手从运动裤口袋里拿出来,掌心按上他后背,推着他走,“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风里有陈雾的自言自语,“没想复杂啊,我只是不……”
后面的话被晏为炽的催促给打断了。
屋里静得很,饺子汤早凉透了,水箱里的观赏鱼在优雅缓慢地游动,和边上鱼缸里活跃地争抢食物的鳑鲏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凉昭和黄遇第二次进洗手间掏烟。
两人这次不像上次那样交流,各自想事情。
黄遇洗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点,洗手间只有一份洗发水沐浴露,和一个小肥皂。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姜凉昭,“陈雾不会是用的炽哥的吧,我去看看。”
姜凉昭:“别去……”
没拦住,黄遇已经跑了。
黄遇没多久就回来了,拧巴着脸说:“我闻陈雾枕头了,真的是炽哥的洗发水。”
“……”姜凉昭无奈,“叫你别去,你不听。”
黄遇还没回过神来:“我操,我头一回闻别人枕头。“虽然挺干净的,可也是真的变态。
“阿遇,不要再瞎猜了。”姜凉昭说出自己分析的结果,“炽哥给陈雾多个例外,极大可能只是念旧情,没有其他想法。”
黄遇半信半疑:“就是不知道那个陈雾有没有。他有点基相,我打算试试看他是不是基。”
姜凉昭:“要不别试了。”
别像求证洗发水一样,梅开二度。
“我想到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黄遇一把搂住姜凉昭,“待会配合我。”
姜凉昭劝不住,硬是被黄遇拉到了门口。
陈雾和晏为炽刚回来,就撞见黄遇把姜凉昭压到门上,来了个借位的亲嘴。
黄遇偷瞄陈雾的反应。
要是基就见怪不怪,不是基就会很震惊,甚至厌恶。
然而黄遇还没来得及捕捉到陈雾的表情变化,就被晏为炽挡了。
陈雾站在晏为炽身后,吞吞吐吐地小声问:“晏同学,你的朋友们在,在干什么?”
晏为炽给了两个发小一人一脚:“在丢人现眼。”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 醋。溜'儿,文\学#官!网。如已在,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