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论在轻松的氛围里结束,陈雾认真鼓掌。
陈雾不懂酒,也不敢喝,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坐在那些巨贾显贵里,吸口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外面有人进来了,两串脚步声。晏为炽把裤子都没理好的陈雾拽进了隔间。
陈雾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不好奇,我是柏拉图。”
晏为炽:“我问一下陈雾。”
陈雾摇头:“不无聊,我没来过这种地方。”他跟晏为炽说,“只有酒,没有吃的吗?是不是要等一会。”
电梯门打开,刘瑜走了进去,
陈雾说:“讲得很好。”
金属物掉落在地的脆响十分清晰。
果然赵家低调处理完了丧事,没有引起一丝波动。
这风向突然变了又变,在前三年的内斗中存活下来,如今已经沉底的都忍不住要出来吐个泡。
晏为炽捏住他的眼镜脚,给他往上提了提:“头仰那么高,脖子不酸?”
晏为炽明年要出国的消息在晏家内部静悄悄地传开了。
陈雾疑惑晏为炽怎么又不说话了:“阿炽,回去换我开吧,你睡觉。”
陈雾穿上拖鞋跑到晏为炽那儿:“你会啊?”
周围手段一般的盯着老宅,手段更高的极少数盯的是疗养院,里面那位对废太子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决定他的处境和前景。
晏为炽置若罔闻:“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早读半小时,晚上听英语睡觉,在家里用英语跟我交流。”
晏岚风出现在越野摩托俱乐部:“父亲让你明年出国。”
即便他们穿的是一个款式,色调情侣搭配,几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你当是宴席?”晏为炽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一颗棉花糖,“拿去。”
晏为炽不咸不淡:“好在哪,你说给我听听。”
陈雾双手捧住:“哪来的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节骨眼上,赵家大公子死了。
到一楼时,有人进来了,刘瑜没在意,她想着事情,纸箱上的林业生态环境类杂志掉了下来。
晏为炽:“……”
电梯停到八楼,刘瑜走了出去,电梯里的人也出来了。
晏为炽回了个信息:“你在找什么?”
晏为炽看他的手:“都拍红了。”
林业本科考二十多门课,专科是十几门,陈雾都报了。他要先考专科,再是本科。每次都考过也要花两年时间。
像是借着这个时期浑水摸鱼达成目的,算的是赵家出于他自身惹了麻烦不会声张。
按照常见现象,嘉钥的那群富家子弟一般都是四年玩完才让滚的,他明年就走,为什么提早了这么多。
陈雾的视线从下垂到上抬,就是不跟晏为炽对上。
干嘛啊炽哥,大事也要听陈雾的?
姜家夫妻会出席,不打算让儿子跟着。
陈雾看到了,下意识地逐一读了出来。他的脸跟脖子轰然一片绯色。
编辑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很无耻的删掉重复了一次。
“我哪有时间想那种人。”刘瑜抱着纸箱站在电梯门口,她刚搬来这里,一堆杂物等着她整理。
陈雾说:“你让我待你身边别跑。”
晏为炽:“我今晚就悬梁刺股。”
论文是次要的,关键是自考。
她回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打开了她隔壁那扇门。
郁金香长出绿叶,晏为炽开始数日历上做了记号的情人节倒计时进入多少天。
也出了结果。
“谢谢。”刘瑜站定。
陈雾手足无措:“我们就只是正常的上个厕所。”
一晃过去不知多久,晏为炽醒了,陈雾赶紧说:“阿炽,我要赶紧去厕所,我快憋不住了。”
“我真是。”陈雾说,“真的。”
陈雾的后背贴着隔间石壁,不跟他讲话。
已经补过大量知识准备充分的晏为炽眼前一黑。那你是想让我死。
从他下飞机那一刻开始,他的动向就被暗中关注了,那些眼睛一直在看他什么时候去疗养院,现在终于去了。
“我也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陈雾把手抽了出来。
晏为炽把他压在裤腰里的衣摆拨出来,粗糙指腹掠过他的温软皮肤:“不正常的是什么? ”
晏为炽站在家里的新成员打印机面前,整理为陈雾打印的资料,他闻言,面色冷了下去:“英语你怎么不问我?”
陈雾听得眼睛都没眨。
陈雾用口型说:“阿炽,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十二月份黄家有个酒会,到时公司新品会跟外界见面。
晏岚风看腕表,她赶时间:“提前通知你。”
陈雾:“……”
没有平时的纨绔痞气,他的言行举止严肃又不失风趣,有股子年轻气盛与成熟稳重并存的吸引力。
疗养院一行被媒体大肆宣扬。
黄少心里吐槽,嘴上说:“应该的应该的。”
晏老爷子悲伤过度,去禅茗寺静养去了。
黄遇打给剩下一个:“炽哥,昭儿来不了,你不能不来,你来嘛。”
晏为炽不耐烦:“明年的事,你现在来说什么?”
晏氏暂时交给五女儿晏岚风打理。
“要举例啊?”陈雾纠结,“举不出来,我就是听着没有走神,说明他的节奏感非常好。”
三楼是很高档的厕所,陈雾的视线四处移动,很忙的样子。
比起意外,更像是人为的。
黄遇对来宾名单有决定权,他不管其他的,只想叫两个发小。
“冲水键。”陈雾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哪个是。”
晏为炽敛去心思,沉沉道:“还是你管我死活。”
“啪嗒”
晏为炽给他弄裤子。
“喝过。”晏为炽坐到沙发上,眼下有青色暗影,“我睡几分钟,你待我旁边,不准跑。”
刘瑜正要把纸箱放地上,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捡起那本杂志,放在她的纸箱上面。
晏为炽故意的,他故意在发信息的时候把手机屏瘫到陈雾眼皮底下,故意用的那个词。
陈雾啪啪拍手:“阿炽,这不是黄遇家里生产的酒吗,你怎么都知道?”
黄遇:“……”
哪怕是唯一的亲生子,哪怕过了三年多,五太太依旧不见,不原谅。
晏为炽:“呵。”
不是老家伙出手,因为手法嫩,甚至有点粗糙有点急。
只有小婴儿活了下来。
得到了一击更锋利的眼刀。
隔间外隐隐有黏糊的声音。
然后就是几个月前那场轰动首城的满月宴,被认定是下一任继承人的那一家子没了。
在外地流放三年,回来继续流放,亲妈都不待见,不是边缘了吗,怎么又有了安排。
主持人串完了词,黄遇作为未来的‘圣瑞’接班人上台,隆重揭秘新品。
晏为炽 :“……”他将陈雾的手放到一处。
原来是邻居。
当天晏为炽带陈雾去了。
“明天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你跟我说明年。”晏为炽拿着手机走了。
很大一片酒柜立在休息区,晏为炽从底下一层往上,一瓶一瓶地为陈雾介绍酒的名字,成分。
陈雾的论文还没写好,余老让他考完再交。他有点思路就先在纸上写,写好了打到电脑上。
“你在国内,稍微有点事就影响晏家的声誉。”晏岚风说,“这不是父亲的原话,是我从他的话里推出来的。”
“这么好奇,”晏为炽烫热的手掌拢在陈雾的腰两侧,衬衫下的强劲腰背弓起来,额头抵着他的,“我把你抱起来,让你看个清楚。”
晏为炽招手,陈雾凑近,听他说:“魔法。”
晏为炽正在给陈雾发信息,头都没抬。
“三楼南边厕所,有人在做……”
晏为炽:“……”
陈雾:“……好厉害。”他偷偷躲在晏为炽身后,撕开棉花糖包装。
他心脏都不跳了:“你真是柏拉图?”
晏为炽把他往洗手间带:“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自己去?”
要是哪科没过,那时长间隔就更久了。
晏为炽呼吸一窒,紧了紧握住陈雾小臂的力道,这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晏为炽介绍完最后一瓶:“还不鼓掌?”
“思想道德,毛概,农业法规,近现代史……我都看完了,”陈雾坐在皮沙发上,嘴里念出需要大量背诵的基础知识学科,“专业类的基本都在余老的那些书里,我也全部记住了。”
陈雾不可思议:“怎么跟墙壁是一体的,太隐蔽了。”
晏为炽忍不了:“好好说话会死?”
刘父在电话里说:“死了就死了,别想了。”
陈雾错愕:“阿炽,你不是连两位数加减法都不会吗?”
“无聊?”晏为炽抚了抚陈雾一直挺着的背脊。
这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年轻人,不交流也没存在感。
跟宾客举杯的黄遇脖子一凉,这感觉他熟,他立马搜到炽哥的定位,眼神询问。
那他就是真的成了晏家的边缘人。
黄遇正经道:“我可以代表‘圣瑞’,炽哥你懂的,有些话不用说太白了,我希望你能来,我也给家里二老撂下话了。”
“计算机,生态工程,培育,水土调配……都是实践,要在考场操作的。”他嘀嘀咕咕,“语文的理解我有点担心,英语有余先生教我。”
晏为炽给黄遇发信息,让他派人来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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