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看?不得臊死。
陈雾:“……”
“这样的吗,”陈雾好奇地说,“我想看看。”
跟昨晚相比,缺了人。
他夹了个奶黄包放到陈雾的小盘子里。
昨晚没有这么大场面的传统财阀家族排场,陈雾不是很适应,他垂下眼睛安静地走过早就清扫过的地面,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雾的表情微变。
“我一个要进厂的人,每天问自己一万次,我真的需要这个毕业证吗,我真的服。”赵潜沧桑地说,“你给我熬点补肝的药让我喝喝。”
力道极大,像攥着的不是活人的皮肉骨骸,而是一张药方。
看着弱不禁风的人,发了疯不是那么好牵制的。
这个时间来了通电话,陈雾惊讶地接通:“潜潜。”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晏三姐突然站起身,衣发微乱,不似昨天的整洁干净,她垂头绕过长桌走到陈雾身边,直挺挺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他呆滞地坐着,勺子举在半空。
陈雾跟着晏为炽一路走,一路都有佣人的恭敬喊声。
陈雾看了眼旁边盛开得美艳的海棠花树:“你的论文啊,没听你说过。”
磕得头破血流。
“等着。”晏为炽二话不说就定下来了,“给我点时间,我准备准备。五百字起,上不封顶。”
晏岚风过去拉她,拉不动。
陈雾吃了一口熬了不知多久的杂粮稀饭,入口像化了,还黏黏的,他又舀了一口吃。
早上不止晏二爷,季明川也不在。
陈雾闻到了阵阵花香,精气神好了起来:“你导师很严格吗。”
晏为炽揶揄地笑:“想让我给你写情书?”
陈雾咬着奶黄包,浓郁的奶香在他的齿间扩散。
陈雾,“不是,我没……”
晏为炽发怒的前一秒,漠不关心的几人里面,晏岚风有了动作:“三姐,你先起来。”
“好了。”晏为炽盖好油膏的盖子。他见陈雾还仰着脸,心头软得要命,忍不住低低下腰背亲了好几口。
赵潜说:“那我去找你成吗?”
早餐还是在昨晚那个地方吃。
关于晏家,陈雾很少问。无论是那次突然带他现身季明川的认祖归宗现场,还是这次回老宅。
陈雾才走了两步,就有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腿。
干巴巴的皮下是突出的骨头。
“可以。”陈雾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晏为炽把碗筷往桌上一丢,握住陈雾的手把他牵起来:“不吃了,回家。”
“小弟,昨晚上半夜你二哥身体不适,一家送他了医院。”晏岚风用温热的湿毛巾擦着手,挺普通的指骨,平时签上亿合同。
晏为炽面色冷厉:“三姐,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你这是在演哪一出?没睡醒就回去接着睡,别在这吓人。”
晏为炽满面浓重的倦意:“我什么?”
这次依然没人询问,还是晏岚风开的口:“小季发烧了。”
晏为炽有条不紊地进行这项工作,严谨程度像是在保养玉器。
晏二爷不在,无人打听,都在就餐。
屏风后没有声音。
从主到次,不同的厅堂从不同的门进出,不会碰到。
或者当年弑母传闻背后的真相,看似毫无预兆很突然就回到晏家的原因。
陈雾:“……论文又不是情书。”
“小朋友,你是个心善的人,你救救我儿子。”
晏为炽不同意:“你男朋友脸皮薄。”
晏三姐可能没吃药,神志不清了,她神神叨叨着祈求陈雾,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咚咚咚地一下接一下。
“没睡。”赵潜喝了口过夜的茶水,一嘴茶叶,她粗暴地咀嚼着咽下去,“赶论文,要死了。”
晏为炽不动声色地松口气,他的论文是理论结合实践,实践部分把陈雾写进去了。
晏为炽并未回应,耳边是陈雾的咕哝, “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陈雾可以自己擦,但他没有拒绝晏为炽,从来都没有在这上面打击他炙热的爱惜。
陈雾:“……”
天地披着朦胧光影。
“在的。”陈雾被晏为炽牵着,从一块蝙蝠石雕前经过。
餐桌很长,餐点有西餐中餐,简单的,精致的,大家各吃各的没有关联。
老宅四处都能见到佣人在忙活,柱子雕刻石桌之类都没灰,那么干净还要擦拭。
“好吧,你发给我。”陈雾挂掉后说,“阿炽,潜潜被论文折磨得好惨,你呢。”
陈雾闭上了嘴巴。
晏三姐不看晏为炽,她以跪地的姿势仰望陈雾,露出憔悴的面容,布满血丝的悲苦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小朋友,你可怜可怜我的儿子,把配方给他吧。”
“观世音在世。”赵潜呵呵。
陈雾挣脱不掉。
“明川昨晚烧得厉害,他说他疼,平时他不那样,他是真的太疼了,一直抖,说胡话,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受那份苦,他还那么年轻,不该受那种罪,自己还是个孩子却经历了丧子之痛,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代,他在山区捐学校,没做过十恶不赦的事,他是无辜的啊,他是无辜的……”
“瞎写的。”晏为炽随口道。
“我去你那玩玩,找一找灵感。”赵潜咳嗽,“顺便帮我检查一下我的论文有没有基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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