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在绵密的亲吻间隙里,“脆弱。”
上午的时间都腾出来了,干脆用完。
算命的很在乎从他视线范围内经过的每一个路人,毕竟都是他的潜在客户,场馆门口的人群他逐一留意过了。
饭局还有第三人。
于是晏为炽答应了。
陈雾问晏为炽去不去吃饭,晏为炽知道他既然问了,那就说明是想去的。
明记有意拉拢晏氏顶替姜氏,可是晏氏拒绝了。
椅子被踢开,唯一半开的窗户也关上了。
在赵氏被热议有多大几率能通过晏氏重回巅峰的时候,姜董在办公室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赵阔连着刘瑜。
况且,晏庭生所有细节全都记得也不会拿出来说,他会认为微不足道。
晏为炽:“……“他空着的那只手捋捋散下来的额发,有气无力,“咱家缺那个钱?我大一那会给你的卡早换成不限额的了,你,“
晏为炽眼帘微阖,发顶蓬蓬的有点乱:“我母亲的症状很轻,用得比较少,剩下的在我手上。” 辐射引起的基因突变只能得到表层的痊愈,无法改变本质上的变异,所以他的母亲后来哪怕好了,也没有再生育。
关于陈雾被动进入看守所这件事,赵阔做东请他跟晏为炽吃饭。
黄狗对那一簸箕的小鱼干并不太感兴趣,它两只爪子搭在陈雾腿上,尾巴欢快地甩来甩去,嘴里是刚被投喂的炮筒糖。
“那还是四年卖一次吧,”陈雾说,“卖的钱给我。”
此时就认出了摊前的达官显贵。
“第四年。”
姜氏的派系结构比不上晏氏的一半,却也很复杂,平静如水的表面之下翻滚着岩浆。
晏为炽走出场馆,他眯眼望着烈日下的车水马龙,抄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一只,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那不睡了,”晏为炽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山石,直觉活着真好,我老婆真好。
晏为炽没听见。
也不知道姜氏为什么那么看重。
陈雾说:“农贸市场的便宜。”
一顿饭吃得很公式化,两位家主一个是闷葫芦,一个心里眼里只有老婆,聊不起来。
陈雾摇了摇头。
书房里静了许久,隐隐约约有声咕哝,“不用对不起,我也有瞒你的。”
“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不代表明天,更不代表以后。”晏为炽拉开椅子坐下来,身体前倾着,抓住陈雾的双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两侧。
晏为炽满面的不满滞了滞:“超市的排骨卖完了?“
书房里响起悉悉索索声。
待会结束了就陪陈雾去趟医院,看望一下村长。
晏为炽一副震惊的姿态:“你还知道这个?”
“我看看是不是长翅膀了,要飞了。”晏为炽的指尖探进他的T恤后领,强势又不缺温柔地拢住他肩胛骨,略带情||欲地摩挲。
但陈雾周边都是晏为炽的亲信,即便成功接触上他了,他也不一定就会点头。
或许是念旧情,即便发小不在了,也顾着那份年少时为其力挺的情谊。
陈雾把后半句接上:“还比超市的新鲜,猪是现杀的,谁要买哪一块自己切。“
只有被他拉进自己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才会得到他的一份关注。
“阿炽,你父亲的人拿走了很多药材,才卖了两株,”陈雾看他身上已经消了不少的蚊子包,“那其他的都被你母亲用了吗?”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啊。”
陈雾原地挥动胳膊,慢慢吞吞地做了几个老年人模式的早操自我缓解,他出去把猫狗喂了,给自己泡上一杯麦片喝掉,又洗了个苹果,啃着回到书房。
陈雾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肩膀撑不住地耷拉下来,袖口长得接近他手肘,下摆盖住了屁股,他默默脱下来换掉,又找到自己的裤衩套上,站不住地晃了晃。
晏氏的机密对陈雾是公开的,只要他想看。
“我确实,”
不多时,晏为炽手持菜刀走出来,面部黑漆漆的:“不是,你在哪个超市买的,不给剁的下次别去。“
“你想看,随时都可以看。”晏为炽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坐在书桌上的人。
大岐湾这个项目的前景很有限,顶多作为旅游景点用,亏本的买卖。
晏为炽突然抱起陈雾下床,赤脚穿过一片昏暗跑到书房。
“OK。”晏为炽好整以暇,“那你说。“
“快去接着剁排骨吧,剁好了就放砂锅里,不用焯水。”陈雾躺着没动,唇齿间还叼着一截白白脆脆的炮筒糖。
陈雾眨眨眼:“我在很远的农贸市场买的,那里的摊贩生意很火爆,没时间剁。“
晏为炽道行浅,阅历经验跟商界的老狐狸们没法比,再加上他不屑某些手段作风,他目前能确定的事不多,把晏振那一派塞给他练手是其中之一,而让晏振在胜利前夕获取到的那份颠倒性的真相,不少转折都有他的自我填充。
今晚晏氏跟赵氏的私下约谈,是不是关系到什么利益暂时不为人知,又有新消息传出。
陈雾:“买信托基金。”
为的是牵拉晏振的情绪,再由他传染给季明川,蝴蝶效应一般。
算命的开始掐指,叽里呱啦神秘得一批。
陈雾叼着苹果去摸他的耳钉,指腹沿着他的侧脸线条滑到他下巴,摸了摸他新长出来的胡渣。
膝盖窝里有好几个牙印,隐秘的宣示占有欲。
陈雾在客厅躺着,十根手指上套着长长的炮筒糖,他这个上面咬一口,那个上面嘬一点,“咔嗞咔嗞”地吃着。
马路斜对面的桥边有个算命的,是个瘸腿大爷,人都要晒晕了。
睡梦中的晏为炽发出梦呓,“对不起,瞒了你。”
这场饭局前脚散场,后脚就传进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想请到晏为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上陈雾。
“阿炽,你做什么。”陈雾迷迷糊糊地被放到书桌上面,屁|股底下是冰冷的文件。
“买哪支,要不要我给你点意见?”晏为炽笑着凑近陈雾,亲了亲他柔软的唇。
嘴上说不咬的人这会儿趴在放倒的沙发上面,歪着脑袋睡得很沉,属于疲劳驾驶,危险操作。
“其实我挺怕你问很多,我一一说给你听,你不信。”
陈雾模糊不清地打断:“我还没有说完呢。“
算命的麻溜儿地坐直,浑浊的双眼放出精光,还有这种好事!
陈雾眯着眼睛把视线聚焦,他听到晏为炽说,“以及我经手的那些环节留下的资料备份。”
晏为炽指着资料柜:“晏氏几代的核心都在这里,包括晏家一些主要成员和其他企业内部的隐秘。”
然而陈雾每次就擦擦资料柜外面的灰,他没打开过哪一层,更别说翻动。
晏为炽道:“真真假假的不重要,是我爱听的就行。”
看来不是公务,是私人交情。那更不可小觑。赵阔谈过的对象跟他堂妹,她们都是陈雾的身边人。
唯一的女儿还在国外。
“你有个同|性|恋人,你们年龄不等,经历不同,工作领域跟社交圈也不一样,但是你们都很坚定的选择了彼此,今年是你们在一起的,”
晏为炽看向贴着房顶的那片资料柜,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有玄机,实际上除了他跟陈雾,其他人进到一定范围就会触发警报。
陈雾把手从晏为炽的面颊上抽出来,撑住桌面往后仰了仰,很认真地说:“你别管了。”
也有风声说是和大岐湾的项目有关。
晏为炽心说,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是不是欺负我见的市面少。
很微妙的是,赵阔作为赵氏的持权人,竟然没通过晏氏的助理处进行预约,而是直接打到了晏董的家属手机上,跳过了他那一步。
晏为炽脚步闲散地走近,蹲下来问起了自己的姻缘线。
中厨房响着“咚——”“咚——”声。
“啪”
当时观景台晒着晒小鱼干,三花馋得流出彩虹色的哈喇子。
完完整整的真相只有晏庭生知道,但那些对晏庭生而言只是小事,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多年前一念之间跟心血来潮的占比,自己当时究竟想了哪些东西。
什么问题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部门没有小问题。
他拿过摊位前的二维码,漫不经心地把玩,“一句一千。超过二十句,一句一万。”
赵阔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陈雾也不是话痨会热场子,他稍微空一点就被晏为炽投喂,根本没时间管别的。
晏为炽在陈雾的呼吸声里感受着平淡的幸福,晏庭生操控的棋盘年代已久,错综复杂处处都是见血封喉的机关。
那项目前段时间是姜氏的重点,姜卫民全权交给令他得意的女婿负责,女婿一落网,投入进项目的所有资源就打了水漂。
晏为炽抬起头,笑得卧蚕明显:“你想怎么花?”
陈雾:“……”
舒坦的亲密无间。
晏为炽在剁排骨。
打蛇都知道打七寸。
书房的主灯被打开了。
不少商人都是凑个热闹,不差钱随便玩玩。
据说起因是财务部出了问题。
回来了怕是要哭倒在看守所的台阶上,或者监狱门口。
当外面太阳高照时,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书房里归于平静。
周四上午,陈雾受邀去参观木材标本展览,晏为炽抽出时间陪他去了。
深陷局里,已无退路。
晏为炽还是陈雾离开前的姿势。
“你不要咬我。”
工作日,馆内的人不算多,只有晏为炽一个外行,他拉着陈雾给自己讲解了一会,见林科院的人介绍一位业界大师给陈雾认识,便自行退开。
现在晏氏的一举一动格外引人注目,新鲜血液代表新鲜的做派,捉摸不定的处事风格伴随着难以预料的变数。
晏董事长是带着家属去的。
陈雾瞟了晏为炽一眼,扭头去看书房靠左的窗户,叹了口气:“天真的亮了。”
参与竞争的众多企业里,某个外资拿到项目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咬。”
连他一个不慎都有可能会被作为棋子按在哪个位置。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 醋。溜'儿,文\学#官!网。如已在,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