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忽然翻起,鲤鱼打挺般地拉着季琳的衣角,“小姑你说什么?让我带贺哥?我不行啊,我就会吃喝玩乐跑跑腿。”
季琳拍拍苏姚的脑袋:“这就够了。”
贺休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他从不理会别人的指手画脚,苏姚正好合适。
苏姚跟被雷劈似的:“我就当了一年多的助理,贺哥这么红了,我当他的经纪人?你确认?”
“行了。”
季琳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么省心不用管就能火的艺人,你以为你要不是我侄女,我能转给你?”
“收收你这懒散样,不然我抽死你。”
苏姚:“……”
她才毕业一年多,她还是个孩子
,话说,她是贺哥经纪人了,她能给贺哥和陈哥接双男主剧吗?
最好是有刺激戏的。
卧槽,不能想,不敢想,鼻血要流出来了,嗷嗷嗷嗷。
贺休开车回家。
回陈幺家。
贺休跟陈幺交往了一年,一天落陈幺家里几样东西,现在差不多把整个家落进去了。
他除了在外面工作,就是在陈幺家里。
差不多算同居了。
贺休现在成名了,不怎么往公司跑了,也就季琳今天有事找他。
贺休到家了陈幺还在睡,昨晚他们玩得有点晚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太阳爬得很高了,贺休走之前把窗帘拉开了条缝,那条缝现在正好照在陈幺脸上。
他不喜欢枕枕头,喜欢窝在枕头边,兴许是嫌光有些刺眼,他用胳膊圈着额头和眼睛,碎发在耳边蓬着,没遮住的下半张脸泛着红润的潮意。
可能是贺休看得有点久了,也可能是陈幺睡够了,窝着脑袋睡的人要醒了,挪开臂弯,发梢微微颤动。
陈幺在睫毛掀开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个人温热的掌心。
“老师。”
贺休还是这么叫陈幺。
陈幺脑子还不太清醒,缓了下才道:“贺休。”
贺休这才把掌心挪开,他挡着窗帘缝隙渗透进来刺眼的光,微微移开视线,声音又有点不自然:“是我。”
老师不喜欢穿衣服睡。
……漂亮的肩颈线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
陈幺适应了下才掀开眼帘,他推开被子,白皙脊椎线上有相当清晰的红痕,有人在与他背对的时候亲吻他的脊椎线,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他嗓音有些沙,带着不明显的欲色:“几点了?”
贺休把手背在后面捏掌心:“要十二点了。”
陈幺下床,小腿肚抽搐了下差点没跌倒。
操、淦啊。
他能劈叉但不能一直劈啊,真特么快裂开了,他去看贺休,眼眸美丽,鲜红唇瓣异常的色气:“贺休。”
优雅的老师不能说脏话,但能拐弯抹角的骂一下小畜生,“春天过了。”
贺休没反应过来。
现在快六月,春天是过了,年轻男生低着头,他只要和陈幺独处就会心跳加速,更何况老师身上还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就好像是被他标记了一样,贺休捏手指,耳畔发红:“春天是过了。”
陈幺的动作滞了下,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了:“贺休。”
贺休抬头。
陈幺在笑,他头发长了些,鼻尖直挺,总是很疏离的眼眸微弯,有些破碎的唇角笑意轻柔:“笨不笨呐。”
贺休还是没反应过来:“啊?”
陈幺没再继续说。
贺休很想问,但还是没问。
这是老师在跟他玩,这是他们的小秘密,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甜蜜。
午后。
陈幺吃饱了就往沙发上一瘫。
贺休来了后就包揽了他生活的大部分需求,做饭、拖地、洗碗,浇绿萝和高质量的性生活。
系统:“吃完饭,起来运动一下。”
“不嘛。”
陈幺理直气壮,“春困夏倦秋乏冬眠,吃完就会犯困是天理,懂吗?”
系统:“……”
它叹气,“你的肚子都长肉了。”
“怎么会?”
陈幺可是有腹肌的,他撩开衣服下摆,然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惊恐脸,“卧槽!”
他的小腹柔软了许多,本来清晰的马甲线几乎要消失了,他难以置信,“我的腹肌呢!我辣么大的八块腹肌呢!”
浑水摸鱼,胡说八道,
系统看着陈幺眼都不眨地给自己的腹肌翻了倍:“……”陈幺身体线条偏窄瘦,很有少年感,并不怎么夸张,他原来就只有四块腹肌,但它没有拆穿陈幺,而是道,“起来锻炼一下吧,天天在家里都躺废了。”
“这能是我的错吗?”
陈幺撇嘴,T.U明显已经正式成为了过去,他不可能再复出了,“我又没什么事要做,除了躺着还能干什么。”
陈幺现在基本没有社交,他没什么朋友,连父母都跟他断绝了亲子关系。
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了。
陈幺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就想着放弃一切了,只是T.U是他的羁绊和牵挂罢了。
现在这个牵挂变成了贺休。
贺休很好,对他也很好,他不再感到痛苦,他开始觉得幸福,但,还是少了什么。
他对这个世界有些无所适从。
他认为的只是他认为的,他所追求的也只能是一直追求的。
他向往自由向往爱,他觉得友谊是珍贵的,他和他的队友们真的要好过,他们说过大家一起走,一直不会变。
陈幺一直觉得是这样的,即使被他们冷待,他还是有些幼稚觉得他们只是生气了。
他觉得他们不是要故意伤害他的,毕竟他们那么要好过。
不是的。
他们就是想那么做。
陈幺不是很理解,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美好而灿烂的,爱情,友情、世界应该是光明璀璨的。
可不是的。
都不是的。
爱情让陈幺绝望,友情让他痛苦,父母之爱更是无根浮水,陈幺是天才的时候,他父母爱他。
他喜欢同性,影响了家族声誉,他们就再也不肯接受他了。
“老师?”
陈幺从沉思中被唤醒,他去看贺休,在家里,贺休穿得很休闲,棉T、运动裤。
他非常英俊,黑发有些凌乱,他的五官凌厉,看上去并不温和,但那对深色眼眸此刻都是温柔的爱意。
贺休朝他走,他感觉大海山川在朝他奔涌而来,他的心脏因此而颤动,他的唇瓣动了下:“贺休。”
陈幺在沙发上,贺休自然地坐在了陈幺脚边沙发下的地毯上,他盘起腿,跟个小狗似乎地仰望着陈幺:“老师,看,我觉得这个剧本不错。”
陈幺瞥了眼。
《岛》。
原剧情里贺休的成名作,也是他日后光鲜履历里的代表作之一,贺休从T.U出道,成就歌影视三栖天王不到三年。
刘导已经为这影片筹划十多年,他一直没敢拍,直到今年,他看到了贺休和朝新余。
两位年轻朝气、带着无与伦比的少年气的年轻人。
朝新余毕竟在娱乐圈沉淀久,他身上的少年气差点,但他气质跟影里的主角之一云屿很符合。
云屿,无拘无缚,无忧无虑的海岛少年,自由、烂漫、野性、灿烂。
贺休翻开剧本,指着云屿:“他很适合老师。”
陈幺一直不知道贺休的眼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他看向贺休:“嗯?”
他身上并没有云屿的气息。
陈幺的色彩一直是清冷而悲伤,带着很明显的堕落感。
贺休又有些紧张了:“我没查过老师,我就是好奇过T.U,我搜T.U的时候看到了老师刚出道时的海报。”
跟云屿很像,自由、野性、灿烂。
他觉得老师一直没变过,无论如何,老师始终温柔明媚。
陈幺沉默了下,他其实一直觉得贺休知道的,知道他狼狈的时候做得荒唐事,他的睫毛很长,那
对眼珠很淡:“你没见过吗?”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道,“我的床照。”
贺休没见过,他还问:“什么床照?”
他怎么会见过老师的床照?
这种东西这么会被发出来?
谁干的?
贺休冒出了一个强烈的意愿,那就是去学习一下满清十大酷刑。
陈幺现在已经能看出一些贺休的心思了,他弯腰,去捧贺休的脸:“贺休。”
贺休暂时压下那些心思:“老师。”
陈幺看着贺休:“你知道吗?”
贺休不知道。
但陈幺告诉他了:“我好高兴。”
那些床照爆出来的时候,陈幺都想跪下求他们了,求他们不要看,不要传播。
他是受害者,他就是谈了个恋爱,但没人在意这究竟这是不是他的错。
疯狂地传播转载,直到充斥着整个互联网,现在大部分都被删了,但肯定还有。
没人知道他的绝望,应该也没人在乎。
陈幺贴着贺休:“……贺休。”
贺休被陈幺很亲昵地贴着,他仰着头,用后背发力,躯体因为紧张微微绷着:“老师?”
陈幺的泪水有些滚烫。
贺休被砸到了,他沉默了下,去抱陈幺的肩:“没关系。”
年轻男生窝在陈幺颈窝蹭了蹭,他声音年轻,好像在撒娇,“我是老师的小狗。”
“小狗永远都不会做让老师不开心的事。”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