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有薄茧,去托陈幺的脸的时候只能刺激的陈幺的眼泪掉得更厉害,漂亮的小孔雀哭起来也好看,睫毛一弯,雪白的脸全是泪痕,“很疼?”
这钢铁般的胸膛!
陈幺真他妈要气疯了:“周稷,我操、操.你啊。”
周稷没在意陈幺的脏话,他看到陈幺的鼻尖都撞红了:“你不看路的吗?”
他换了条手帕,一条柔软又鲜亮的丝绸手帕,只是还没等他给小少爷擦眼泪,小少爷就一口咬了上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他低头才听清。
“狗东西。”
陈幺痛哭流涕,“老子咬死你。”
小少爷也确实牙尖嘴利,周稷的虎口都
溢出了一丝鲜血,他其实并不感觉痛,或者说他有些变态,疼痛会让他感觉到快感,他的瞳孔深灰,脸部的线条利索干净:“陈幺。”
小少爷的唇瓣很软,偶尔刮虎口的舌尖猩红,“我还没洗手。”
陈幺怔了下。
他还掉着眼泪就跟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推开了周稷,卧槽、卧槽啊!他跑到外面,对着水龙头就开始漱口。
冰冷的水花在他脸上胡乱地拍打,就跟他的眼泪一样令人心碎:“麻麻,妈啊!”
他竟然咬了周稷上完厕所没洗手的手。
卧槽、卧槽啊、啊啊啊啊啊,杀他了吧!
周稷跟陈幺前后脚进去的,陈幺要是清醒一点的话,应该就能意识到周稷应该就只是进去了一趟。
周稷确实也只是进去了一趟,他搞到了一点压制性.欲的药,他刚试了下,他觉得自己不会再随便对着陈幺发情了。
但陈幺刚刚咬他的时候,他又感觉自己要有感觉了——他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
陈幺抱着水龙头哭,周稷站在一边,他很高,虽然瘦,身型还是能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我的手是干净的。”
陈幺的领口都湿了,水还沿着他的手臂流进袖口,带给人一丝令人战栗的冰凉,他的脸也是湿的,说不清是泪还是水,他趴在洗手池上,觉得自己狼狈又好笑:“滚!”
他没看周稷,“滚啊!”
周稷没走,他的虎口还在往外渗血,带给他一丝奇异的爽感:“陈幺……”
陈幺猛地直起身子,他额前的发也湿了,模样确实有点狼狈,但并不可笑,他很漂亮。
湿透的领口洇出一点锁骨,少年的身体修长舒展,他的眉眼因为愤怒燃起了一团很亮的火,在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变得更加的艳丽夺目:“——滚!”
“你要干什么,安慰我吗?”
“你配吗?”
周稷安静了下:“嗯。”
他稍稍低下头,“我不配。”
陈幺知道周稷对他的心思,但他不在意,笑话,那么多人爱慕他,他干嘛要在意连条狗都算不上的人。
他的羞恼其实并不是完全对周稷,还有的自己的,他接受不了他对周稷的鸟念念不忘,还偷偷跟了进来想偷窥,他甩干手上的水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周稷没走,小少爷在洗手池上趴了会,洗手台上全是水,在两人矛盾爆发的时候这儿的人就识相的全走开了。
他目光在穿过栏杆,在那棵枝丫苍翠、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树上顿了下,盛夏一直有蝉鸣,喧嚣得厉害。
少年的面部轮廓很深,阴翳、惨淡,他伸手,用苍白消瘦的指尖沾了点在小少爷身上停留过的水,然后放到舌尖下轻轻含了下。
配不配有什么关系呢。
不配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上课铃声响了,走道上骤然响起了急促奔跑的声音,还有学生在打闹。
“操,还玩?”
“跑啊傻逼!”
“你他妈再给我打一下!”
周稷没跑,他低头,深灰的眼眸盯着被小少爷的咬过的虎口,他的手也很白,渗血的地方刺目。
他的唇没什么颜色,然后沾了点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的唇瓣触及被小少爷咬过的伤处的瞬间,他又嗅到了那浓烈的玫瑰味。
——好香。
……
陈幺的衣服湿答答的很难受,他没在回班里,他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人。
他觉得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好像在嘲笑他。
老王还没去接陈幺,就看到他家的小少爷自己回来了,这会儿是夏天,陈幺的衣服已经干了,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小少爷?”
陈幺看了眼老王:“干嘛。”
老王见陈幺还愿意搭理他:“您这是提前放学了?”
“我逃课了。”
陈幺看向老王,“我小姑要是来,你帮我挡住,总之我这两天不想见她。”
老王不知道陈幺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但他心疼:“好。”他温声细语道,“这一周辛苦小少爷了,都放假了,小少爷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才几天啊,小少爷都瘦这么多了,果然应该叫夫人也回来吧……现在还只是大小姐在,等先生再回来,小少爷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陈幺在自己床上来回滚:“齐哥。”
他哼哼唧唧,“我没看到怎么办啊。”
系统也没办法:“忍忍吧。”
“忍忍?”
陈幺抱头,“我都忍了好几天了……我做梦都想看周稷的鸟。”
系统寻思了下:“要不你做点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就想看……嗯,也不是不行啊。”
陈幺爬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去喊老王,“老王,我要养宠物,我要养世界上最漂亮的鸟!”
睹物思物,睹鸟思鸟。
老王无条件支持陈幺:“小少爷想养什么鸟呢?”
陈幺想了想,和凤凰最接近的应该就是孔雀了吧,他当即决定道:“我要养孔雀。”
“白孔雀!”
“我要养十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