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没什么轻重,眼泪都出来了。
就蠢的不能直视。
又惨又搞笑。
明渡没有笑,他还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疼啊。”
陈幺拒不承认:“不疼。”
明渡挑眉,这次他笑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幺还是记得的,事实上,昨晚睡前,他还挺慌的,明渡好像不是那种说话像放屁一样的人,因此,他更难以置信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打我?”
你还有人性吗?
他迟到了,工作都可能要丢了,他还把自己的头发都拽下了两根!
陈幺刚是哭了,泪水沾到睫毛要掉不掉的,就很漂亮,其实他刚起来的时候,脸有点粉,白皙手臂支着脸,埋在皱巴巴的被子里的时候也很好看。
明渡拉着凳子坐到床边,他胳膊也长,小臂的线条利落:“还记得是几下吗?”
陈幺都僵了下,他也不是那种等死的人,他是想跑的,但有的时候、很多时候,挣扎都是无效的,被摁倒的时候,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这么大了,他爸妈都没打过他:“我警告你,明渡、我会报警的、我真的会报警的、你这是侮辱。”
明渡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但下手是真狠,他抓住陈幺的手腕,没怎么费力就制止了他的挣扎:“行啊,等打完了,我们一起去警局备案,你好好数一下,可别漏了……不然我被判轻了怎么办?”
“你,操。”陈幺还以为羞耻感会大于疼,但巴掌真落下来的时候,他发现明渡是真打,他是有点瘦的,但他条件好,他屁股是有肉的。
但明渡是真打,就一下,他疼得哆嗦,泪花直飙,“明渡!”
明渡的膝盖顶着床沿,他弯着腰,额前的发丝凌乱,眼皮都是垂着的:“怎么了?”他是真变态,他这个时候还在笑,“疼了啊?”
要是情趣,打也就打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显然不是暧昧和调情,陈幺挨了一下就开始哆嗦,他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全红了。
不只是脸,他觉得自己的后脖颈,手腕、应该都红了,他弓着腰,像被迫上岸的鱼、像一只泛红的虾子,他把脸埋进被子,声音都支吾了起来:“你给我、给我等着。”
能让他记住的,一直不是羞耻,是疼痛。
他这样的,你不让他疼,他根本就不会改,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明渡就是那种你越反抗,他越兴奋的变态,他就喜欢陈幺这嘴硬,不屈服的劲儿:“数了吗?接下来还有了……”
他其实是记得的,他给陈幺捏了九下,“我忘了还有几下了,怎么办?”
陈幺都想明渡快点打完就完事了,不是他心甘情愿,是他反抗不了,但明渡又搞这一出,他真的愤怒了:“这你也能忘?”
明渡自己想的损招,也是明渡要执行的,关键是,“你他妈的,你要打的可是我的屁股,这你也能忘?”
他三观清奇,关注点也清奇,“你以为你能碰到多少次?”
明渡不应该铭记于心,感恩戴德吗?你他妈还能忘,小孩子犯错才有打屁股,成年人打屁股,说这是纯情的鬼才信吧,“你他妈个死垃圾,滚吧、给老子爬。”
明渡就想恐吓一下陈幺,没别的
意思,纯属他私人的癖好,但陈幺暴走了,他都怔了下,一不留神被陈幺挣开了,还被踹了一脚。
明渡和陈幺这俩人,老六不说老八,老八不说老六,陈幺以为明渡就是打他的屁股,也应该就是调情,可明渡这个老六是真打。
陈幺挨了一下,就刻骨铭心,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想跟明渡玩点有意思的,明渡真他妈下狠手打,看样子是想他当爹。
陈幺也是个老六,昨晚想踹明渡的裆没踹到,今天照准了明渡的脸踹的,他也是狠,真的狠,对着明渡这么帅的脸,都能踹得下去。
换个人,哪怕是任何一个小零,倒贴都想陪着明渡睡。
陈幺可是成年人。
明渡在想,他的脸还是挺帅的吧,他虽然没谈过,但追他的人属实不少,哪怕是抛开家境不谈,追他的人也不少。
他感觉到了点温热,一低头,见红了:“……”
给陈幺这招起个名,应该叫兔子蹬鹰,疼是挺疼的,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应该没什么事……又不是没跟人打过架,好在他的鼻骨硬,挨了好几下还是那么挺,抽纸擦掉了鼻血,他还有心情打量陈幺,“你行啊。”
陈幺抱胸:“死垃圾。”
明渡还是没懂陈幺暴走的点在哪,他又抽了张纸:“你踹我脸也就算了,你还照着鼻子踹?”他虽然不靠脸吃饭,“我破相了怎么办?”
陈幺还坐床上,他今天换了件V领米白色针织衫,衣服很薄,虽然没到透肉的程度,但很轻,经过一番蹂.躏,已经皱得不能看了,领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了下了,露出的一截锁骨细白:“去乞讨。”
明渡把染血的纸巾扔垃圾桶里,虽然流血了,但不是很严重,没有说流血流得停不来:“你在生什么气?”
陈幺冷笑:“我哪有生气。”
明渡得去洗一下脸:“行。”他不跟陈幺吵架,“你不生气。”他又看了眼豆浆和油条,“快凉了,去吃吧。”
“……”
陈幺虽然真的挺生气的,但也有点意外,“我都……你都这样了,你还管我干什么?”
明渡也没怎么样:“养条狗都得给它铲屎,更何况是养个人呢。”他还笑,“没事,别在意,我不疼,你吃饭吧。”
陈幺都把明渡踹得流鼻血了,明渡还在关心他要吃的油条凉了,不感动是假的,但养条狗都得给它铲屎……他又蹿起来了:“你妈,你说什么?明渡?卧槽、我操、你他妈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