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是软的。
月租两万的沙发当然是软的, 天花板被刷着很白的漆,十五楼, 窗没关紧, 溜进来的一丝风吹的人脊背有点凉。
陈幺贴到了布艺沙发上,腰往后靠,他的胳膊还搂着明渡的脖子, 白色的针织衫被迫朝下拽, 在肩颈处弯出一个好看的弧。
他的锁骨是真的漂亮,很薄、又白。
年轻男生仰着脸, 脸庞雪白, 鼻尖直挺, 唇瓣殷红,他哪都漂亮、哪都精致,就额前的碎发有些乱:“嗯?”
明渡的膝盖往上顶了点, 可能男人在这点上就是无师自通, 他几乎要将膝盖顶到陈幺的双膝里, 但还是半路停下了:“你听清了是不是?”
陈幺是听清了。
但kiss一分钟一万, 他弯起眼, 睫毛特别的密:“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还勾着明渡的脖子,像是要挂上去,但其实没有,他是往沙发上贴的, 明渡这会的侵略性让他有些窒息……窒息又激动, 他的唇瓣很柔软, “我很贪的。”
明渡感觉自己已经像个王八能忍了, 他俯身, 往陈幺唇瓣上凑的时候, 手沿着他的腰往上贴:“没事。”他又朝下了点,几乎要陷进去,“哥有钱。”
二十万算有钱吗?或许算,但对陈幺来说,就只有二十万的话,还是个穷逼,但他就是没躲,荷尔蒙、多巴胺、内啡肽,心跳都快飙到一百八了。
他想明渡想了挺久了,他真觉得明渡好性感。
接吻是嘴唇先碰到一起,然后撬开牙关往里扫,两人谁都没矜持,碰到一下后,直接就省略了第二步。
就跟有磁场一样,碰到就黏到了一起。
舌尖、口腔的温度就是要高一些。
陈幺还好,明渡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他手掌又宽又大,手指修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摁住了陈幺的后脖颈,指尖在陈幺后脑勺的头发穿插、摩挲。
这就是一个护食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但明渡是冷白皮,他指关节都是白的,黑发在冷白的指尖溢出的瞬间就带起了一点色情感。
不看别的,就那一点冷白的指尖在黑发穿梭的战栗,就很欲。
明渡嘲笑张岚八秒,他不该嘲笑张岚的,他还没上本垒,他就跟人亲了一下,真特么有点飘飘欲仙、燥得想死,他膝盖真的很自觉往上顶、朝陈幺腿缝里挤。
他在亲的空隙、舔陈幺的唇瓣的时候,含糊道:“你在找什么?”
陈幺也不知道明渡会这么带劲,他有点喘不过气:“找、找手机。”
明渡的手抵在了沙发上,浓眉、长眼,脸庞英挺,上下耸动的喉结性感得很要命:“这时候找什么手机?”
他声音都有点热,还有点潮,“张嘴。”
刚还热情得要死,这会儿牙关闭地跟个打不开的蚌似的,“哥想亲你里面……不是,你这时候开计时器?”
陈幺也燥,他开了计时器就把手机丢一边,重新勾上了明渡的脖子:“一分钟一万,凭什么不开。”他跟明渡腻歪的衣服都皱了,“你往哪啃呢……操。”
他下嘴唇被人咬了下,估计都破皮了,他也没惯着明渡,刚还勾明渡的脖子呢,抓着明渡的头发就往上薅,“你妈、你属狗的?”
明渡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他也不嫌疼,他又舔舔陈幺嘴唇上被他咬破皮的那个小点:“疼吗?”
当然疼。
陈幺都清醒了,他推开明渡,呼吸还没平稳,但已经在开始整理衣服了,他站起来,个还挺高,削瘦的肩、被裤子裹着的看起来很有弹性的臀部,有点肉感的大腿下面是笔直的小腿。
他用食指摸下唇内侧,反复的碾压才找到那个小点,嘶了一声,指尖抽出来的
时候都有层水光,还有点隐约的血丝:“……”
还真他妈给他咬流血了。
年轻男生头发还乱着,脸庞白皙,唇瓣跟血一样红,“你没见过男人吗?”
明渡倒在沙发上,他瞥了眼还在陈幺还在亮着的屏幕,计时器上的数字还在往上跳,盯久了眼睛都有点花,他知道是自己不对,就没吭声。
陈幺真的是有点恼火,他都没抽纸巾擦自己的手,岔开腿压明渡腰上,掰着他的脸:“你用哪颗牙咬得我?”
这架势有点不妙,明渡的手大,能轻易地扯住陈幺的手腕,他这会还绷着,眼睫漆黑,脸部轮廓都显得锋锐:“我又不是故意的。”
才第一天同居,他不想当畜生,“……你别骑我身上。”
陈幺就想看看明渡是那颗牙咬的他:“你黑什么脸,你还敢凶?”他真是给明渡脸了,“我就骑怎么了……别动了,信不信我抽你。”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威慑住了明渡,明渡稍微安静了点,他睫毛也长,往下掩的时候,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瞳孔。
他还配合地张开了嘴。
忍忍就完事了……他现在就听不得动词,抽他?怎么抽,真给他碰,抽他也行。
陈幺一直没注意过明渡的牙齿,他今晚才看到明渡还有颗虎牙,一颗看着就很尖的虎牙:“你真属狗啊。”
这八成就是罪魁祸首了。
明渡这颗牙齿是很标准的虎牙,雪白、锋锐,其实还挺好看,他低头,还上手摸了下,食指探进去,稍微一用力,指腹上就留下了一个小白点,撇嘴,“小东西还挺凶。”
明渡没看陈幺,他热得不行,也燥得不行,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下半身的事,他额发也有点湿:“够了吗?”
陈幺收手,在明渡身上擦之前沾上的口水,明渡看到了,他其实很爱干净,但他这会只有躁意,紧了紧下颚,他避开了视线……但他很快又看向了陈幺。
陈幺擦完才也没想着起来:“你明天就去牙医那给我磨平它,不然你别想碰我。”
明渡看着陈幺,他活了快二十年:“你说什么?”
陈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你那颗牙。”
他抬下巴,“磨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