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还娜没吭声,她给槐玉澜推轮椅:“不听话的人怎么办?”
前期,只要胆子大,物资不是多稀有的东西。
槐玉澜洗漱过了,他刮了胡茬,换上了常服:“带过来,我和他谈一谈。”
……
陈幺下午睡了会,晚上就精神。
晚饭老李送的鱼香肉丝盖饭。
他吃完意犹未尽,但再吃就撑了。
槐玉澜对自己不能动还是很抱歉的:“我们要走了,你有要整理的东西吗?”
陈幺对要走的事还是有点恐慌,但还是摇头道:“没。”
槐玉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你的衣服……不用收拾吗?”
这话问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幺看向槐幺澜:“嗯?”
槐玉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我看你喜欢,以后可能不好收集了。”
陈幺想说他不喜欢,都不要了,但还是爬了起来,毕竟他还得勾搭槐玉澜。他衣服就多,除了行李箱,又装满了两个收纳箱,他叠衣服的时候背对着槐玉澜的。
他还穿着JK。
穿裙子可能就不自觉鸭子坐了,这样能很好地避免走光。
槐玉澜看了眼,又看了眼,女孩子的东西就是可可爱爱,裤裙边缘有很多褶,都是蕾丝的,堆叠在一起,像是盛开的花。
陈幺腰细,腿还直。
他闭眼,虽然很喜欢和陈幺一起,但有时候,比如说现在,他还是很需要一些私人空间的。
再憋会疯的吧。
次日早。
车队整了快一星期了,想走的,不想走的,苏还娜心里有数。
形式越来越严峻,必须得要走了。
之前觉得人多上路才安全,毕竟这一路上必然不会安生,但有了槐玉澜后,其实人多不多,也就那样……也不知道槐玉澜能同时拧断几个人的脖子?
收回那些没有意义的臆想,苏还娜朝槐玉澜走了过去:“现在天还行,但老李说可能会下雨。”多雨的不只是梅雨季,十月份的雨其实也挺多的,“不知道会不会下,下的话、会下几天。”
槐玉澜在腿上盖了条毯子:“装好车了吗?”
苏还娜一直主张着要走,真要走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这阴天,又闷又燥,还湿漉漉的好像能拧出水:“好了。”
她清声,“都快点,别磨蹭,待久了,那些鬼东西就要来了。”
车队总共十三辆车,56个人,人看着是挺多的,但其实拖家带口的,有十人还在高烧昏迷。
有几辆车把
后座拆了专门放昏迷的人。
都要走了,陈幺才想来他有什么忘带了,他拉了下槐玉澜,小声道:“我的盆栽。”
阳台上的小夫妻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们知道陈幺准备离开了,他们其实是听着他们离开的:“你们忘带东西了、真的忘带东西啦!”
“什么盆栽。”
苏还娜跟陈幺保持着距离,“就在阳台上吗?我让人帮你去拿。”
陈幺也不想离开槐玉澜:“嗯,就阳台上。”
他也没说是人,就形容了下,“两百多斤。”
“……”
苏还娜感到了略微不妙,她向槐玉澜,“是吗?”
“好几天没浇水了。”
槐玉澜看小夫妻不顺眼很久了,“大概十天浇一下,以后就劳烦你帮忙了。”
苏还娜没再说什么,她带人去701。
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所谓的盆栽的时候,苏还娜真的感到了恶寒,老李更是叫了起来:“这是俩人啊!”
他咽口水,“真……吓人。”
小夫妻都要吓死了,听到人上来差点没热泪盈眶,陈幺应该是没想起来,槐玉澜那狗比绝对是故意的,他在走之前,明明还在一直看他们!
苏还娜平复了好一会,对着几人道:“帮忙抬吧。”
……
……
车队就这么几个人,槐玉澜看似温和,但一点都不好说话,他们还以为陈幺会好一点……知道陈幺把活人当盆栽养后,陈幺在队里也是神鬼辟易。
海市人口繁密,一旦彻底沦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管去哪,得先逃离海市。
车队里也不是都愿意跟着槐玉澜的,有好几家都是想回老家找亲人。好在他们虽然目的地不一样,但方向都是一致的,得北下。
市区就是容易堵,开了大半天都没走出去多远。不是在推车清道,就是在打丧尸。
三四十人,只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引来大群丧尸,零星的几个丧尸还是能处理的。
一路上还算轻松,也就偶尔碰到其他车队的时候会精神紧绷一下。
苏还娜的丈夫变异了,爸妈也没了,就剩下一个上高中的儿子在发烧。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不算好,下午下起了雨:“太堵了,走不出去了,今晚得挑个住所。”
她没提走夜路的事。
晚上可是丧尸的活跃期,就是想找死也是那么找死的。
是下雨了,玻璃窗都扫的是水。
槐玉澜摇下车窗,他们动静不小,要扎营得尽快,天阴了,丧尸们都活跃了起来。
到底是远离了点城区,建筑都没那么密了,主干都堵死了,他们没走高速,这是片独栋居民区:“挑一家。”
随便挑一家还是挺简单的,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死人比活人多。槐玉澜精准地报出了厨房和卧室有仨丧尸,苏还娜带人花十来分钟处理了下变异的屋主。
晚上七八点左右,疲劳了一天车队总算是能休息了。
尽管他们尽量安静了,丧尸还是被引来了十来只,它们不知疲倦,不知死活地在撞门,砰、砰砰砰,像是有人在用脑袋倒立地走。
陈幺没下车,但看见了。
丧尸和人一样,脑袋被砍下来是会流血的,腥臭的血一下子喷得老高,他心跳也飙得老高,晚饭都没胃口吃。
槐玉澜在看地图,他们占了个主卧,还算清静:“睡不着吗?”
陈幺坐起来,他头发滚得乱糟糟的,虽然很不好意思:“有点。”
是在害怕吧。
槐玉澜又有些内疚,应该准备眼罩的,或者他那时候多注意一下陈幺,叫他不要往外看。
他见陈幺脸色发白,真的很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下:“和我一起睡?”
就是在夜里。
他仍然能看得很清,陈幺好像呆了下,然后缓慢却坚定地摇了下脑袋。
不行。
会激动到昏死的,陈幺坚决拒绝。
他还带着自己的狗窝,脑袋一扎,被子一卷,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槐玉澜安静了下。
他是有欲望的,越隐忍,越难克制的情.欲,他很想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但这事不能被陈幺发现,等他缓过神……触手已经纠缠住了陈幺的手腕的。
他看到了。
他可以制止的。
触手不但被制止,反而越发的猖獗,雨声越来越密,它不断地分裂、疯狂地生长,触手涌动,翻腾不休。
他不是什么绅士。
一直都不是。
那些触手虽然很柔软,但陈幺只是睡了,还睡得不安稳,他有要醒的趋势……一只墨绿色、已经成熟的触手钻了出来,它在陈幺面前停住,抽出、痉挛,它顶端开出了一朵嫩黄的花。
安神、催眠。
陈幺睡着了。
触手在开花后就枯萎了,槐玉澜也感到了切实的痛,但他不在意,他看着触手编成的柔软毯子将陈幺带离了狗窝。
陈幺在他怀里几乎不占什么地方。
他很轻,又很瘦,漂亮得不像话,好像稍微用点力就会碎掉,槐玉澜其实也会难过,每一次陈幺不回应他,躲他,他都会难过。
难过后就是止不住地欲念,那些翻腾不休、屡禁不止的欲念,想抱他、亲他,做一些更亲密的事,他指腹有些薄茧:“别怕我。”
“我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