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不对,小矮子你他妈是不是搞到一个神器!”
维尔德闻言露出了一个纯洁无辜的微笑,他斜倚在夏油杰身边,银发如瀑般垂落,他眯着眼睛像猫儿般用脸颊蹭着男人坚实的臂膀,慵懒地说道:“那东西你们拿着什么用都没有,而且——”
“孩子们,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个人生在世的基础常识。”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要么得到。”维尔德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加深,轻声细语继续道,“要么毁掉。”
夏油杰感受着维尔德那边传来的轻微情感波动,他现在非常不适应自己突然多出的这一感官,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灵魂不受控制,永远被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牵制着一样。
太亲密了。
夏油杰想,不同于肢体的触碰,这种精神层面的接触更让他觉得羞窘难堪。对于一直习惯将真正的情绪掩盖在温润笑容之下的他来说,这简直像是将他整个人摊开来任人“侵犯”。
好在不同于其夸张的言辞和闪闪发光的外表,维尔德的情绪永远平静和缓,他的灵魂带着一种死寂的冰冷感,如同古老神秘的深海,每次触碰到,都让夏油杰感到无比的安宁。
就像现在,连他的杀意都如此的柔和隐晦,让人感受不到一点威胁。
“维尔。”他不着痕迹地与某个从幻境中出来后就越发黏人的人形生物拉开点距离,沉声问道,“你把那个用来处刑的神器放哪儿去了。”
“吃掉了呀。”
“哈?!”
夏油杰的俊脸霎时间扭曲了起来,额头蹦出了数个井字,他一把拽住大主教的衣领,咬着牙恶狠狠地问道:“你他妈能不能稍稍清醒一点!那玩意儿差点困死了春神!你吃了?嗯?!你不想活了就和我说,没必要非得——”
然后他就被突然传来的那股无比喜悦和甜腻的灵魂波动狠狠地噎住了,黑发的年轻咒术师仿佛一口气干了两瓶伏特加一般瞬间涨红了脸,那种纯粹的欢欣甜得腻人,让他整个人如同被泡在蜂蜜里的小虫一般彻底动弹不得。
而维尔德脸上的笑意也充斥着这种致命的甜美,他璀璨的双眸如同被水浸润过一般闪闪发亮,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春意,他伸出手环住夏油杰的脖颈,欢喜地,如同歌咏般叹道:“你在担心我吗?亲爱的?”
“圣灵在上,我真是开心极了,我要给你奖励,乖孩子。”
没什么羞耻心的神奇生物完全不在乎周围的围
观群众,凑过去就在夏油杰的侧脸上印上一个甜蜜蜜的吻。
“那玩意儿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扣子而已,别担心,我的孩子。”维尔德贴着自己已经彻底僵硬石化的半身骑士,懒洋洋地感受着对方羞涩又愤慨的情绪,“毕竟只有有了扣子,衣服才不会轻易崩开。”
惨遭社死的夏油杰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和讨厌的谜语人交流的欲望。
他现在只想换个没有混蛋白毛的星球生活。
一旁偷拍成功的小记者五条悟将手机放在背后,仗着“六眼”飞速连发数条消息。发现大主教正在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看,立刻扯着嗓子清咳两声,一脸正色地转移话题:“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这个生得领域的呢!”
决心找机会把那些照片都抢过来印成册子好好收藏的维尔德仍旧盯着五条悟的手机,不紧不慢地回答:“啊,那是因为我的几位信徒发现你们咒术界的人突然在牢山附近鬼鬼祟祟地打探,才汇报上来的。”
“然后我就查到了一点儿有趣的消息。”他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个隧道在开凿时挖出了一个村庄残骸和许多尸骨。”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徘徊之女应该就是在那时被惊醒的。”
夏油杰思索了一下,沉吟道:“之前并没有火车失联或者乘客出事的消息,可见我们是第一批进入生得领域的人。”
“因为人数不对吧。”一旁鼓捣手机的五条悟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回答,“只有乘客数量116个人的时候,徘徊之女才会打开幻境。啧,我们还真是碰巧了——”
一旁的大主教笑而不语。
他膝上摊开的心理学书籍上正印着一句话:*当二人共同面对危险境遇时,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心动,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圣灵在上,命运始终眷顾于我,一切的巧合都不过是执棋人的巧妙布局罢了。
随着列车车速下降,一轮橙黄色的夕阳将半边天空染上绚烂霞色。在这鎏金璀璨的天光中,一座巨大的钢铁都市近在眼前,它如同一只黑色的沉默巨兽,吞吐着茫茫人潮,掩盖着无数诅咒。
东京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