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他心情沉重，是因为在大家面前，还放着另外一具尸体——夜枭老爷子。

小沫有点不忍的摇了摇头，说：“别说这些了，瞧夜枭老爷子这……哎，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些。用暗器和长弓最大的弊端，就是要换上衣服、带上弓箭，紧急时候耽误了大事……小苒姐姐，对不起。”

是啊，谁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平时睡觉都穿着那满是小兜兜、装满暗器的特殊服装？就好像薛沫，行动时候也得扛着个小旅行包，里面都是鼓鼓囊囊的暗器。

要不然，小沫早就到了。可她要是不带着暗器和弓箭，却又不可能灭掉对方的。每一种功法都有其长处，但也有它的短处。

但是她这句“对不起”，小苒却是不会接受的，警花妹摇着脑袋带着哭腔说：“不，你们救了我和撸哥的命，我还得感谢你们。要怪，就只怪我自己本事不好，让夜枭老爷子走得这么凄凉……呜呜……”

说着，小苒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很少见她哭，可一哭起来就刹不住，因为她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其余众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但也觉得小苒过于自责了。能怪她吗？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就算实力达到了齐灿阳那种高深境界，也肯定敌不过两个气劲一品、外加一个A级异武者的联手围剿啊，更何况周边还有三个气劲二品巅峰的家伙。

大宗师之下，或许也只有小沫这样的奇怪高手，才能做到。

这时候，警笛声越来越近，显然已经到了文化街的街头。小沫轻轻叹了口气，尽量收取了自己射出的特制长箭，安慰了小苒一声，便翻越墙头离开了。她不想以血眸的身份，面对警方的人，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

所以，包括陈岐黄等人也都仓促离开，朱天雷这个黑道高手更不敢逗留。大家的心意都尽到了，而且大家都是朋友，总不至于相互之间再寒暄道谢什么的，那就见外了。

于是这小院子里，瞬间变得冷冷清清。只有李小苒、撸哥，以及从偏房里出来的那个女办事员。这个小女警也吓坏了，抖抖索索的。她只是个文员啊，虽然也精通擒拿格斗，但这种可怕的杀伐场面还真没见过。

小苒还蹲在地上，这个女办事员走过来抱住了她的肩膀，说：“大姐节哀吧，别哭啦。这警笛声这么近，地方上的同志们肯定马上就到了，你还要和他们交接呀。”

是啊，小苒好歹是公-安部直属下派的高级警官呢。

小苒嗯了一声，揉了揉哭红的眼睛，一只手覆盖在夜枭老爷子的脸上，缓缓合上了他不瞑目的眼睛。

“老爷子，您是为我死的，这大恩我是没法回报了。但是咱们这仇，要报了。眼前六个王八蛋死了，但背后的指使者还没死，要报，这仇是要报的……”

一旁，撸哥听得有点发怵。他总觉得，大姐现在的心态在变化，怎么越来越像是个江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