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温稚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很久,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外婆外公的那栋庄园。只不过,这栋庄园在他八岁时便被卖掉。
保洁人员已经到齐,温稚瞧着宅子挺干净,只是让他们简单打扰。
沿着楼梯走到卧室,温稚发现衣柜里有他未收拾的行李箱,看样子整理衣服刚整理到一半。
温稚念叨着长大后的自己邋遢,刚一碰行李箱,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份文件。
当他好奇地打开文件后,文件表头上那离婚协议几个字令他彻底傻眼。
温稚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翻阅文件,大脑乱成一团。
直到看见最后一页两人的签字,心底的那份挣扎彻底破碎。
他居然跟司明沉要离婚了?
而且就在半年后?
温稚“咣”一下躺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几乎声泪俱下。
为什么要离婚?
是司明沉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还是他做了对不起司明沉的事情?
又或者哪方面不合?
温稚胸口闷闷的,耷拉着脑袋。
他暗恋多年,好不容易到手的老攻没了。
为了弄清他为什么和司明沉离婚,温稚决定问问明焱棠和乔倦他们。
这件事,他爹好像不知道,贸然去问,恐怕会多出很多麻烦的事。
至于司明沉,他更不能问了。如果司明沉想跟他坦白,早就说了。
回想起最近这些天两人的点滴相处,温稚终于明白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是什么了。
都快离婚了,司明沉这态度已经算不错的了。
来到明焱棠家门口,明焱棠正准备出去工作。
看见温稚,明焱棠眉毛一皱:“你又跟你老公吵架了?”
温稚摇头,像霜打了的茄子。
明焱棠无奈道:“那是怎么了?”
温稚左顾右盼:“你知道,我要跟司明沉离婚这件事吗?”
明焱棠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有些意外:“你想起来了?”
温稚一瞧,得。
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我不记得,但我翻到了离婚协议。”
明焱棠震惊道:“你们真签了?”看完协议内容,他喃喃道:“好家伙,你除了那栋庄园,什么都没要?”
温稚蔫蔫地说:“那你说,会不会我是过错方?”
明焱棠摇头:“你当初打算跟司明沉离婚前,和我们说过这件事。”
温稚打断:“我提的离婚?”
明焱棠:“嗯。”
温稚追问:“我为什么提?”
明焱棠懒懒看他一眼,总结一句话:“你们那方面不和谐。”
温稚一怔:“只有这件事吗?”
明焱棠点头:“当初我跟乔倦都在劝你,可是你不听,说你跟司明沉没有灵魂之间的交流沟通。”
温稚:“然后我就非要离婚?”
明焱棠:“对。其实这四年,司明沉对你不错,也从来没传出什么绯闻,一直洁身自好。”
听完明焱棠的话,温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司明沉特别喜欢自己,自己提出离婚得多伤人啊?
居然还是因为那方面不和谐?
这样太伤人自尊了。
司明沉一定以为自己嫌弃他。
回想起这几天司明沉总是不愿意和自己同床共枕,一定也跟这件事有关。
温稚扭头离开,毅然决然打算挽回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
当初草率地提出离婚,是他的错。
司明沉寒心也正常。
现在他唯二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魅力让司明沉重新爱上自己。
他这么迷人,不信拿不下司明沉。
剩下的时间,大概就是寻找一些偏方治司明沉的病。同时,他还得劝司明沉,不能讳疾忌医。
有病就得治。
如果司明沉一辈子都不行,他也想好了。
他永远不会嫌弃对方。
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柏拉图恋爱也不是不行。
这时,温稚喊司机停车,戴上墨镜,悄悄走进本市最大的中药店铺。
他在某度上搜了,这里虽然是自营店,但有很多已退休的厉害中医随诊。过来瞧瞧,说不定能撞个好运气。
店员看见他满脸担忧的模样,友好地问:“请问您是来拿药吗?”
温稚神秘兮兮摇头,塞给店员一张黑卡:“我想问一下,我先生那方面不行,有没有什么药方?钱无所谓,管用就行。”
正在陪男朋友拿药的陈煜,闻声转头,看见熟悉的人影后,满面狐疑。
温稚的先生,不就是他的好哥们司明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