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别闹!”潘小卓一只手上还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拽着裤腰,“丑花别闹,别咬我裤子!”
“呜呜——嗷——”丑花咬着小卓裤腿,扯着脖子,往门口方向拽。
“等我一会儿!”潘小卓无奈地抬了抬腿,不让它咬,“你等我炸完这个带你出去。”
丑花哼哼唧唧急得不行,潘小卓锅里炸着肉,看着火候和丑花说:“一会儿凯哥就回来了,他回来领你下楼。”
最近家附近的地铁站在修,潘小卓每天上下班得倒一趟公交,今天下班回来等了好久公交都没来,之后又在小区门口小市场里买了会儿菜,回来得就比平时晚些。
到家了也没马上去遛狗,换完衣服洗了手开始做上饭了。小卓每天都是一回来就先带丑花下楼玩儿,今天没怎么理它,有情绪了。
自从去年春节石凯把丑花带回来,之后再就没带走,小卓非常喜欢它,石凯就把丑花留在他这儿了。反正他们以后得在一起,也不差这段时间。
所以这一年多丑花都在小卓这儿,小卓白天去上班,晚上回来遛狗,一个社恐男孩儿和一只小丑狗,天天玩得可好了。
丑花原本在小卓腿边捣乱咬裤腿,突然一愣,呆了几秒,后突然朝着门的方向“汪”起来。
小卓低头看它一眼,笑了下,丑花颠颠颠地冲到门口,过会儿门锁响了,石凯开门进来。
丑花立时又疯了,嗷嗷喊着往石凯身上扑,石凯关上门,把小疯狗兜起来。做饭的地方离门口就几步远,石凯换了鞋兜着小狗过来,另一只手直接从身后搂住小卓。
“谁假装不跟我说话啊,”石凯和小卓贴着脸,“谁这么冷漠,我看看?”
小卓绷不住笑了,一回头在石凯下巴上亲亲:“我。”
“你啊?”石凯和他顶了顶脑门儿,“你谁?”
潘小卓手上拿着筷子不方便抱他,只能站着不动,笑着说:“小卓。”
“小卓?”石凯把扑扑腾腾的小狗放下,两只手抱着小卓,“那我得亲一口啊。”
潘小卓去亲石凯,又碍于锅里炸着肉,意思意思亲亲就赶紧推开了。
石凯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小卓打电话,吃的糖醋里脊和炒西蓝花,随口一说想吃锅包肉了。
小卓就问:“你喜欢吃红的还是黄的?”
“不喜欢红的。”石凯两周没回家见小卓了,这会儿在电话里说话都有股黏了吧唧的腻歪,“外卖饭好难吃,难吃难吃难吃。”
石凯同事都下楼吃饭了,办公室就他自己,他在这儿哼哼唧唧打电话,小卓在食堂吃饭,虽然就他自己坐一桌,但隔壁桌也都是人,不太方便哄。
今天一下班先去买了肉,回来给石凯做锅包肉,还准备再快速炒两个菜。
小卓只顾着做饭顾不上好好和他亲,石凯把脸往小卓肩膀上一埋,从后面抱着:“我飘了。”
“怎么了?”小卓侧了侧头,问他。
“我随口一说你就给我做锅包肉,你那么爱我啊。”石凯脸在小卓肩膀又换了个方向,枕着说。
潘小卓只笑,也不理他。
“我也爱你。”石凯自己在那儿说。
潘小卓都习惯了,挪出只手来拍拍石凯胳膊:“你去把丑花遛了呗,上来正好能吃饭了。”
“我不要。”石凯把丑花往旁边踢踢,只想抱着,“你看你把它惯的。”
丑花在底下张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也就是听不懂话,不然都得说一句,好像你比我强似的。
最后小狗还是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遛的,小狗在前面溜溜达达,狗绳牵在两个人握着的手里。
随着谈恋爱时间越久,石凯每次回北京都更难。习惯了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再回到只有他自己的孤独的北京,就变得更加难熬。
小卓本来打算春招的时候再开始投简历找工作,老师给介绍了事务所的熟人,让他春招之前把简历给他。然而去年冬天小卓随便报了个央行的考试,没特意当回事去准备,就想感受一下流程,结果同省笔试第一进了面试。
小卓自己也觉得很蒙,本来觉得这种考试都会很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同专业的同学也有一起进面试的,问小卓要不要跟他一起报个面试培训班,小卓意外得很,面试竟然还有培训班。
这种培训班对社恐男孩来讲简直恐怖,石凯也不让他去,那种场合小卓要是进去那直接方了。石凯在网上给他找了几个面试讲解的视频,小卓看完就去面试了。
现在已经是个央行培训生了,这个月开始天天去培训,只等毕业证一拿到就能正式入职。他们这个岗几百个考生里就招了俩,其中就有个社恐小卓。
石凯调动申请已经提交到集团了,大概七八月份就能调回来,从总部回来估计还能升个职。
小情侣异地的时间还剩几个月,过了这几个月石凯再也不用自己孤独地回北京了。
陶淮南得知这事的时候可把他高兴坏了。
之前潘小卓总说要去北京,陶淮南朋友虽然多,可他和小卓最好,小卓真去北京了估计一年到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那见一面可费劲了。
陶淮南听说小卓入职了,非要庆祝一下。趁着这周石凯也回来了,更要一起吃饭了。
“那你来我这儿呗?”潘小卓实诚地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出去吃啊,我请你吃大餐。”陶淮南在电话那边趴在沙发上,摸摸索索地从茶几上摸果盘,被不知道哪个哥端来放他面前,陶淮南摸了颗葡萄吃,“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请你。”
“大餐好贵,别吃了,我给你做。”潘小卓说。
石凯光着上身只穿了条睡裤,本来准备给丑花洗澡呢,听见小卓这句话东西一扔走过来,蹲在小卓面前看着他,说:“什么东西好贵,吃。”
“说了我请你!”陶淮南笑着说,“好几个人呢,做饭好累,咱不做。”
潘小卓笑着摸摸石凯的脸,接着跟陶淮南打电话。又觉得屋里有点冷,探身摸过石凯的睡衣给他披上。
“你发工资啦?”潘小卓问陶淮南。
“发了发了,我涨工资了,够了够了。”陶淮南说。
潘小卓就听电话那头晓东哥“哎哟”了声,说:“干啥整这寒碜啊,崽儿们。哥请,挑贵的吃,哥给找地方。”
晓东哥说话总是带着笑的,听着就让人喜欢。
“我哥说他请,让咱们吃贵的。”陶淮南说。
潘小卓笑起来:“谢谢晓东哥。”
陶淮南挂了电话,也不动,只趴那儿吃水果。
陶晓东坐在他旁边,伸手拍拍他的腿:“坐起来吃,这么吃能得劲儿吗?”
陶淮南坐起来,把果盘放晓东身上:“你吃吧。”
“我等会儿吃。”陶晓东靠着沙发,伸了伸胳膊,“晚饭吃太饱了。”
“等会儿苹果氧化了,不好吃了。”陶淮南说。
“哪来的苹果啊,你就在这儿扯。”陶晓东把果盘放回茶几上,“家都没买苹果。”
“汤哥买了!”陶淮南盘着腿往那儿一坐,说,“回来的时候我帮他拎的。”
“什么?”汤索言走过来,陶晓东往旁边让了让,汤索言坐在他旁边,“什么东西我买了。”
“说你买苹果了。”陶晓东笑着说。
“啊,买了,你要吃?”汤索言问,“我给你洗一个?”
“吃不下,”陶晓东摸摸肚子,“暂时没地儿。”
汤索言也伸手过来摸摸,笑了下:“那等会儿给你洗。”
“我去给我小哥洗一个。”陶淮南边说边起来了,去冰箱找水果。
迟骋从吃完饭就在那儿加班,陶淮南洗了个苹果溜溜达达过去,迟骋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陶淮南把苹果放桌上,绕着迟骋脖子趴在椅背上:“小哥歇会儿。”
“别闹我,干活儿呢。”迟骋敲键盘的手没停,看着电脑屏幕说。
“谁闹了。”陶淮南挂在那儿说,“我约了凯哥和小卓吃饭,你跟我去吗?”
迟骋瞥他一眼,说:“不去。”
陶淮南“啊”了声,听了会儿迟骋敲键盘,过会儿又说:“那我自己去。”
迟骋随口问:“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