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承认,这张里面的司楮最像人。”萧念瞥一眼就垂头继续工作。
萧枕云嫌麻烦,在司棣的鼻子上画了个乌龟,又添了几笔胡子和额头上的王,“这样算不算?原著里只是说‘萧枕云’嫉妒这些可以亲近司楮的人,疯狂抹黑他们的人像,我这也叫‘抹黑’吧?”
萧念:“……”
萧枕云又在第二张司棣的人脸上画了几道猫咪胡子,顶个两只尖耳朵,再加个对话框,里面写:“喵叽~”
着实是“抹黑”,司棣看到了得气出心脑血管疾病的那种。
“……”萧念手也酸,思索一会,默认了萧枕云的举动,并且很快也欣然效仿,在剩下照片所有人的脸上加猪鼻子。有时候画得快了还会不小心给司楮也添个一视同仁的龅牙和媒婆痣。
一个小时后,几十张颇具童趣的涂鸦整整齐齐地贴上了墙。
在家歇了不过一周时间,萧惊风就为萧枕云安排好了入学手续。白塔里的向导学生们年龄集中在十二至二十岁,萧枕云这个三十几的大哥哥都能当他们老师,再加上他身体的原因,不方便和其他学生挤宿舍,萧惊风直接给他讨了个助教的活,和工会副主席一样,只享受权利,不承担责任。
教授有事情绝不会找他干,想上的课就去旁听,不想上的就称病,随意进出白塔,期末没有考试,有兴致的话还可以充当考官去为难别的学生。
萧枕云对这个身份非常满意,隔天就去白塔报了到。
他早上刚去,下午白塔五年级1班来了个新美人助教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校,就连隔壁哨兵就学的塔也有所耳闻,十六七岁正是荷尔蒙爆棚的年岁,精力充足,热爱新鲜事物,组排来围观他,又被铁面无情的教官们赶了回去。
萧枕云安生地上了两天课,等到第三日也是周五的放学时间,他刚走出教室门外就瞧见一名琥珀色下垂眼的哨兵直勾勾地望着他,整个人非常紧张,小臂上都是深灰色的羽毛。
“萧……萧先生……”哨兵快步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加里。”
萧枕云恍然地点点头,怪不得他觉得这人模样看着有些熟悉。
“我现在就读于塔三年级8班……”加里鞠了个脑袋快碰到膝盖的躬,“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您日后不管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你好好学习就行……好了别鞠躬了,直起来跟我说话。”
加里拘谨地站直身体,结果下一秒他想起什么,又把身体折成了180度,“还有,非常抱歉,加里并不是我的真名,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入学的时候,我自作主张取了新的名字……叫,叫……”
到最后加里的声音已经仿若蚊呐:“萧家礼。”
“我的命是您给的,虽然您不愿意接受我,但我还是擅自跟了您的姓……”萧家礼没有听到萧枕云的声音,诚惶诚恐地不敢起身,“非常非常抱歉!!”
S级哨兵全塔不过5个,萧家礼觉醒的时间又非常特殊,入学的时候和萧枕云一样着实风光了一把,白塔中的很多向导都认识他,再加上萧枕云这位坐轮椅的本就引人注目。
一时之间,整个走廊的视线都聚集过来,眼神各异,但都充满深意,脑补了一出大戏。
“……”萧枕云无奈,“姓氏而已,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萧家礼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摸摸制服裤子后方,把黑白色的角雕尾羽放出来。
当初这家伙在地下室里多硬气啊,宁死不屈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炸碉堡,现在站在萧枕云面前,扭扭捏捏得像个小媳妇,旁人看着都以为萧枕云在欺负他。
时间正处于周末放假时分,平日里住校的向导们都三三两两地告别回家。萧家礼自告奋勇推萧枕云到门口,然后就看到了一出儿子在大门外接父亲放学回家的好戏,“……”
萧念调下副驾驶位的车窗,面无表情地望着二人。
“你现在假期住在哪里?”萧枕云侧过脸问,萧家礼立刻回道:“还是住校。”
“遇上长假呢?”
“……”这次萧家礼没有立刻回答,他还没想好。张医生诊所那边显然不够安静,也不可能为了他专门修一间哨兵隔音房,他也不想再去麻烦诊所的人。
“找不到地方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萧枕云说,“不是客气话,你甚至可以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周末住过来,我和萧念在车里等你。”
倒不是什么同情心作祟,萧家礼毕竟是本该死亡的哨兵,为避免蝴蝶翅膀掀起来,萧枕云觉得有必要把人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萧家礼瞪大了眼睛,受宠若惊地问:“真,真的吗?”
萧枕云正要点头,悬浮车应该没有人在的后排座车窗玻璃忽然徐徐下降,在萧枕云疑惑的注视中,防窥视车窗后方露出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司棣交叠双腿坐在后排,微微眯着眼:“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