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路上哪户人家养的狗吧。”萧枕云拍了下司楮的肩膀,严肃道,“把垃圾都捡起来。”
司楮醉眼朦胧地干活去了,像极了听话捡飞镖的大型犬。
司棣将信将疑地说:“都9点了,你们赶紧回酒店去。”
“嗯。”萧枕云应得很爽快,又问,“怎么想起来给我语音?”
“自然是忙里偷闲……”司棣笑着说,“谁叫有些人眨眼就跑到了几百公里外,落地也不回个消息呢?”
“忘记了。”萧枕云忙着走剧情,真忘了给司棣报个平安,“你那边还要忙多久?”
“不确定,可能两三天,可能四五天。”
“那你精神域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那边许久没有回答,萧枕云好似听到了司棣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双方静谧地沉默数秒,哨兵倏然笑了声,“小楮还在吗?”
萧枕云回头看向拔腿狂奔和大风天翻滚的易拉罐作斗争的司楮,背过身点了下终端,改为隐私接听模式,将手腕贴近耳垂,“他被我支开了。”
“我在你的房间。”
司棣声音又沉又缓,清晰地传到萧枕云耳中,分明之间隔着数百公里,却宛若耳鬓厮磨。
“你的床上。”
“幸好你走的时候关紧了门窗,这里你的气味最重。”
“我应该在你离开之前回来一趟的,后悔了。现在只能闻着你残留的味道,缓解烦躁情绪。”
“……”
萧枕云忍不住佯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你在我床上?”
“是啊。”司棣翻了个身,床铺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响,“洗了澡的,很干净。”
萧枕云平静地说:“左手边的床头柜。下面那个抽屉。”
“嗯?”司棣从被褥中撑起上身,萧枕云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抽屉被打开,东西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司棣没有怎么翻找就拿到了手。
透明的玻璃保鲜器皿内,保存着萧枕云的三张唾液试纸,还有一张血液试纸。先前翻书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掌,出了一小滴血,萧枕云凭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保存了下来。
萧枕云听到了玻璃盖被打开的声音,还有司棣变得喑哑的嗓音:“萧枕云……为什么这里只有唾液和血液啊?”
“你还想要什么?”
“放在卧室床头柜里的东西,怎么想也不该仅仅是这两样……”
“……你……”
“萧枕云。”司棣合上盒盖,像龙族守护宝藏那样把玻璃盒圈到了被窝里,急促地呼唤着他,“……萧枕云。”
“不准在我床上发情。”萧枕云冷酷地打断他的低喃,“我不行,我也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行。”
“……”司棣柔情满腔的低语被人这么没有情调地打断,着实顿了好几秒,随后他果断掀开被子,“那我去厕所解决,先挂了。你到酒店之后记得给我回视频。”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中断了语音,年轻气盛,火气十足。
萧枕云:“……”
这边刚挂断,那边司楮就醉醺醺地靠过来,“小叔……我捡好啦!”
“乖,那我们回去吧。”
“好哦!”司楮听话地把萧枕云从地上拽起来,米袋一样扔轮椅上,然后用毛毯把他裹成球,还变出哨兵永远会贴身携带的登山绳给萧枕云打了个蝴蝶结。接着他就像超市里贪玩的孩子推购物车一样,单脚踏在轮椅后方,扶着把手呲溜划出去老远。
萧枕云:“……”
他确定司楮绝对想这样玩很久了!
“直到深夜(十点),司楮才醉醺醺地回来,叶斐然起身为他打开房门,立刻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他忍着怒意问司楮去了哪里,又和谁喝了这么多酒,司楮醉眼朦胧地望他一眼,没有回答,叶斐然逐渐转为面无表情,反身上了床。
司楮摸索着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直到水声停歇,叶斐然才放下心,含着怒意闭目睡觉。司楮脑袋稍有清醒,缓步出门,看见另一张床上的向导背对着他,身体陷在被窝里,他欲言又止,还是一言不发地熄了灯,上床睡觉。”
“满分。”临睡前,萧念非常满意地给萧枕云去了通话,“完成得非常好,再接再厉。”
“商量一件事。”萧枕云也洗过了澡,正在享受机械臂的吹干服务,“你答应剧情结束后给我的健康躯体,可以先预支给我几天吗?等我用完了你再收回去。”
萧念:“……”
萧念:“你要做什么?”
萧念:“参加残奥会的时候作弊?坐轮椅坐到一半突然抄起轮椅拔腿就跑?”
“……”萧枕云:“社会上的事小孩子少打听,你就说可不可行。”
“不可行。”萧念冷声道,“还有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我是世界管理员,服务于世界管理局,寿命无边无际,我只是为了行事方便采用了你儿子的身份,并不真是你儿子。”
“没意思,挂了。”
“别挂,司棣到你房间去了你知道吗?”
“知道。”萧枕云像猫一样懒洋洋地窝在床头,心想他不但去了我房间,还在里面的洗手间干了点坏事。
“他发现地下室了。”
“……???”
“但没猜出密码,我跟他说我也不知道这间地下室是做什么的,你回头自己编一个。”
“……操。”
他刚骂了一声,司棣的视频邀请立刻弹了出来,不等萧念反应,萧枕云就挂断通话,深吸一口气,转接了司棣的。刚一接听,小狼不满的声音就从悬浮屏中钻出来:“不是说了回酒店之后立刻给我回视频吗,你又忘了?”
“没有,我洗澡……”萧枕云声音忽然卡壳,“你对我的床做什么了?!”
“嗯?”司棣明知故问,“没做什么啊?”
他打了个响指,悬浮屏镜头拉远,画面中照出整张床,萧枕云的衣服整整齐齐平铺在被子上,司棣睡在中央,怀中圈着玻璃盒。